林知妍听了,很是恼火,说要出远门,便把女孩给了娘家人。
最后还是离婚了。
不是不爱,是实在没办法在一起过日子了。
林知妍心里十分舍不得幼子,但离婚了又不归她,只好偷偷去见,偷偷一个人以泪洗面。
同时,她见儿子这么优秀,不禁想到她那自从扔给母亲便几乎没去看过的小女儿:哥哥这么厉害,妹妹应该也不差。
于是,几乎是带了点冲动的成分,她回去要孩子。
义希舍不得走,但姥姥又劝她,从未体会过的母爱也在诱惑她,只得跟着林知妍上了另一个地方。
她向往母爱,但林知妍能给的,绝不是她要的:
“你这又是什么毛病?怎么一放学就开始玩?你也不看看你哥哥,人家怎么就知道学?”
“现在考第一有用吗?现在第一可以证明什么?我问你能证明什么?都是你姥姥宠的,马上再不管能杀了我了!”
诋毁她最亲近的姥姥,还总是提“哥哥”。
幼年的时候总是太天真,以为是自己从农村来的让妈妈嫌弃了,那我好好听妈妈的话,做个好孩子。母亲说了几句便开始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下次再争取改正。
但越到后来,越让她寒心,她就越认请了自己在母亲心里是个什么角色。
“她改了我的名字,从义改成了顺。天知道我有多讨厌顺这个字!顺从!她想让我服从她!像个木偶人一样!”
“义希”是姥姥取的,姥姥当时告诉她说:“义是起义的义。姥姥不想你受欺负了还当没事儿一样,还不还手……”
……妈妈一点也不好。
不喜欢我,只喜欢哥哥,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护着他呢?他明明做了这么恶心的事!
林顺安,论天赋比不上义希,勤奋也是。但耐不住人家虽然实在高傲,目中无人,且相当厌学,却有林老太和林知妍在宠。
每次跟她见面,那人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还止不住地笑,看不清是什么意思。
“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开始我还好奇,后来,那天他来家里我才知道是什么一种意味。”
那天是林顺安第一次应了林知妍的请求,来到了“家”里。
也是第一次,林女士做了十八九道不重样的菜,就为她儿子。
“你哥今天要来,听话点,他让你干什么就干,别动不动顶嘴,听到没有?”林知妍在厨房忙碌着,对着林义希匆匆说完又低声嘀咕道,“我可不想你惹他不高兴。”
又是凶巴巴的样子,说得好像她是“仆人”。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我从九岁以来过的是种什么生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觉得可笑。”
其实总体而言也就同很多人一样,但每天都是这样,哪怕是生日,抑或是拿了奖——饭菜是随林知妍心情做的,全是她自己爱吃的,没心情时就点了菜单,让林义希去做。
有时林知妍会点外卖,但不让义希吃。
“说回那天的事,虽讲是这样,但那天我心情也好,就这么干了,他让我去拿葡萄我就拿。”
不过意外终究是意外,还是来了。
林顺安吃够了葡萄,便把一切准备妥当,又将林义希叫来到跟前,使唤丫头一样。
那天应林顺安要求,林知妍特地把他准备的白裙子给了林义希,让她回房间换上,还说是什么“恩惠”。
当然,林义希没穿,扭头就扔了。
不过,为了防止林知妍又发怒打她,她换了内衬有安全裤的校服裙。
“你叫……顺希?”林顺安懒懒地问。
“他把胳膊搭到我肩上,使劲往我耳朵上贴,我想挣开,他不让,用的力气干是更大了……”
同时,在拉扯中,她看到对方的书下,藏着手机。
而手机里正放着“嗯”“啊”的MV。
“我开始叫,他不让我叫,用手堵住我的嘴,我听见那女人在叫 ‘林顺希你叫什么呢?你哥让你去就去,就不能听话点吗?’ 我都快死了,她还要我去死,去下地狱。”
“危急之下,你知道我怎么出来的吗?还是姥姥救了我。她在我走之前特意嘱咐我,外面坏人很多,她保护不了我。可她教我的防身术可以。所以你看,她推我下地狱,是姥姥把我又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