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蓉城,林晚晚还兴奋了好几天。这里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城市有很大不同,当然也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比如,那布满大街小巷的美食。
钵钵鸡、糖油果子、锅盔、麻辣兔头、担担面……
她几乎挨着品尝了一番,当然,她也没忘了正事。
沿着顾震和萧杭宇回来时提供的线索,她又跑了好些家典当行,询问有没有见过类似吊坠的物件,典当行里的伙计刚开始以为她是顾客还热情款待,后面发现她只是问东问西的,就对她冷言相向,敷衍了事。
一个月下来,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租住在城西一间简陋的小旅馆,设施陈旧,空调机箱运作时都会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不过好在还算整洁。后来她干脆拿出笔,试图复刻吊坠的模样——一枚菱形吊坠,银灰色,有着怪异的纹饰。
她画了一整夜,然后从中挑出一张感觉最像的,跑去印刷店,印了几十份,然后在每一个能贴的墙角、电线杆、甚至菜市场的告示栏都贴上。
她留的是旅馆的电话,随后她又打印了几百份传单,每天天一亮就跑出去,见人就发,天色一暗就回旅馆,守在话机旁。
除了刚到蓉城的那天,她也没再跟萧杭宇打电话,一方面是因为她常换地址,另一方面她不愿承认,那段在江家的记忆已经在她脑海里形成了块不愿触碰的伤疤。
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那通电话打来。
“喂,是你贴的那个吊坠启示?”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声音低沉含糊,“我知道在哪儿。”
“你见过吗?是什么样子的?”林晚晚整个人腾地站起来,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
“就是你告示上画的那样嘛,银灰色的,一小块嘛。我看你上面写的必有重谢,我给你提供线索是有好处的噻?”
“对对,你在哪儿?我们约个时间见面!”
“梧桐街你知道吧,梧桐街39号,你明天晚上直接过来我带你去,记得把钱带上。”
“好,一言为定!”
梧桐街靠近旧城区,是本地有些年头的老地段,鱼龙混杂。平时晚饭时间一过就空无一人,林晚晚站在约定时间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四五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给围住了。
“咦,长得挺标致嘛。”领头那个咧着嘴笑,亮出满口黄牙,“你就是那到处发传单贴告示的小妞吧?”
林晚晚神色一变,转身欲逃,胳膊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知道不知道在我们的地盘贴告示都是要交费的,一张一百块,你贴了那么多自己算算要交多少钱!还想跑!”
林晚晚将背包砸向黄牙,被黄牙随手挡开。
“哟,还挺横,哥几个,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林晚晚被人用麻袋给套住,霎时眼前一黑。随后,她被拖进一间铺满稻草的废弃仓库,里面还有两个女人,都同她一样双手反缚在后面,嘴上贴着胶带。
“你确定这女的没问题?”
“放心吧大哥,这女的我跟她好几天了,就住在东街那破旅馆里,独来独往的,绝对没问题!”黄牙谄媚道。
“行吧,把人给我看好了,我这边联系好主顾就把她们送出去。”黄牙口中的大哥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出去。
林晚晚心里闪过一丝绝望,她这是遇到人贩子了,也不知道那个人口中的主顾是谁。
第二天,她们三人是被冷水泼醒的,随后便感觉嘴上的胶带被撕掉,手也暂时被解开。
“你们快点吃,吃完带你们去上厕所,搞快点别耍花样啊。”眼前又换了个人看守她们,是个斗鸡眼。
“那个大哥,你们要是想要钱的话,让我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要多少你们说个数!”林晚晚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对啊大哥,让我们打个电话吧。”另外两个女人也附和道。
“话真多,想打电话通风报信是吧,我跟你们讲别白日做梦了,再耍花样我把你们嘴撕烂!”斗鸡眼声色俱厉道,“吃完没?吃完把你们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