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捧起白糖馅的,小心翼翼地咬下去,脆脆的糖壳裂开,里面滚烫绵软的白糖浆流淌出来,独特的香甜让他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这个……这个也甜!也好吃!” 第二个糖糕也飞快地落入了胃袋。
温蓁看着他亮亮的眼睛随着每一口美味而闪烁发光,忍俊不禁:“瞧你这眼睛,一会儿亮一下,一会儿亮一下,跟走马灯似的,这糖糕真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
金凌抹抹嘴边的糖渣,意犹未尽:“不知道为什么,一吃甜的我就高兴。”他扯着温蓁的袖子往回走,“快快快,蓁姨!再买几个!我还要吃!”
“刚吃了俩,还能吃得下?” 温蓁笑问。
“给仙子吃!” 金凌理直气壮。
温蓁挑眉:“狗能吃甜的?”
“能!”金凌信誓旦旦,“在兰陵就这样,我吃什么好的都分它一点。它嘴可叼了,辣子都要舔一舔呢!”
温蓁被逗乐了:“行!再买它一斤!连仙子的份儿姨姨一起包了!”
金凌欢呼一声:“谢谢蓁姨!”
逛吃一圈回来,正好赶上莲花坞开午饭。
午饭毕,各家宗主长老又一头扎进了试剑堂,继续那冗长繁复的议事。而吃饱喝足、恢复了几分元气的小辈们则如同脱笼的小鸟,呼啦啦涌到了空旷的校场上。
有舞剑切磋的,刀光剑影;有三五成群坐在树荫下谈天说地的,眉飞色舞。
金凌却不安分,闹着要回兰陵。温蓁说要送他,金凌头摇得像拨浪鼓,死活不肯。温蓁太了解这外甥了——他越是极力拒绝,越说明他憋着坏水想溜。江澄二话不说,直接拧着他耳朵塞进房间,反手锁了门,预备等彻底风平浪静后再亲自押送回去。
然而……
金凌被关进去不到一个时辰。
当温蓁估摸着他该消停点了,端着杯清凉的莲子汤,慢悠悠踱到他房门口时,推开虚掩的门——
室内空空如也!
只余午后过分安静、甚至有些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在空空如也的床榻上,晃得人眼睛发涩。
一种冰凉的、迟滞的失落,如同初春河床下未化的冰,悄然漫上温蓁的心头。
温蓁此刻异常迫切地想去寻蓝曦臣。
金麟台就像一个巨大的、充满未知的牢笼。自他随金光瑶进去那一刻,便如同石沉大海。既无片语只字传回,亦无任何渠道可以联络。这感觉,如同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冷厚重的墙。
她并非毫无头绪。原著中的轨迹清晰指向云萍城,指向那香火寥落、破败不堪的观音庙。
可……
想起之前几次鲁莽干预引发的轩然大波,温蓁攥紧了手指。这次,她不能再去成为那个可能打乱全局的“变数”。哪怕焦灼啃噬着心,也只能咬紧牙关等。
被杂乱思绪搅得心烦意乱,温蓁下意识踱到了莲花坞的大食堂。里面锅铲叮当,热气蒸腾,厨娘们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晚宴的菜肴。那热闹景象反而让她感觉更加空茫。
她索然无味地向一位厨娘要了个温热的馒头,机械地掰碎塞进嘴里。寡淡的面粉味在口中蔓延,勉强压下了胃里的空洞,却压不住涌上眉眼的沉重倦意。
温蓁近来总是精力不济。昨夜虽未如旁人般在乱葬岗经历生死搏杀,但整整一日一夜未曾合眼,身体早已敲响了警钟。
晚宴?罢了。
她木然地走回临时安排的客院,甚至懒得除去外袍,一头栽倒在铺着素色床单的枕席上。浓重的困倦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知觉。
不知沉睡了多久。
一阵突兀、急促、带着恐慌的拍门声,如同冰冷的钉子,狠狠楔入温蓁混沌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