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焰没抬眼,红骏接过金佛坠。
祝焰拉着萧玦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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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里,萧玦手里拿着两个金佛坠左右对比,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大人说,这金坠没有任何问题。但我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从婆娑那边盛行一时的东西,东竹海运传过来,最近很是盛行,刀马族那边已靠卖这个赚得盆满钵满。”祝焰靠在车上,懒洋洋地说。
“哦。”萧玦点点头,一荣俱荣,这天地盟建立的可还真是及时。
“嗯...”忽然想到了什么,萧玦欲言又止。
其实她好奇祝焰的二弟,到底去哪了,心中一直有疑问,却不知该不该问。
她只知道元亲王和平亲王是亲兄弟,皆为佳荣太后所出。
“你是想问,平亲王的事?”
“嗯。”
闭目养神的祝焰睁开眼,神情似有落寞,“他在边关。”
萧玦静静地听着祝焰讲述。
老北陵王仙逝后,北陵时局动荡,三王背后的势力打得不可开交。
祝焰从北方征战归来,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半路遭到埋伏,丢了半条命,幸好得葛云氏所救,调查发现是平亲王联合势力所为。
死里逃生的祝焰回到北陵,右丞相葛云野将军权交到了他手上,联合老臣拥其上位。
平亲王祝焕不喜争斗,在二哥继位后,他为了自保主动要求驻守边关。
祝焰知道祝焕一直以来,都是被他母亲和大哥所胁迫,便买了这个人情。
没想到他的善意之举,却被有心之人编排成了善妒的君王,那些平亲王拥护者皆以为是祝焰怕他反,才用驻守边关为由斩断了平亲王的羽翼。
“他回来或者不回来,与我而言,一点关系没有。”
祝焰说的是实话,他自己抛弃一切躲出去,与他何干?
如今追随平亲王的门客,还傻傻期盼他能回来颠覆乾坤呢。
“你...”萧玦想知道那一笔带过的死里逃生,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敢去问。
祝焰轻快地挑了下眉,他知道萧玦想知道什么,问了他也不会说,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心里想着他可不舍得让她做噩梦了。
轿子突然停下,萧玦心一顿,祝焰捏了一下萧玦的手,问:“怎么了?”
红骏声音有些颤抖:“王上,前面好像躺着个人。”
萧玦好奇地想要掀开车帘,却被祝焰抬手制止住,他干脆利落地问:“去看看,是死是活。”
红骏很快下车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王上,半死不活...那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如音公主...”
听到是赫澜音,萧玦坐不住了,一下子掀开车帘,问:“在哪?”
红骏指了指不愿处竹林,萧玦跳下车根本没顾得上身后无奈的祝焰。
竹林的光照在黑衣少女的身上格外显眼,赫澜音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已干涸,祝焰过来看着皱了皱眉,他心里也纳闷赫澜音怎么会出在这。
“王上,能救吗?”
“王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有我。”
萧玦轻轻呼吸,赫澜音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会见死不救,命红骏将赫澜音抬上车,祝焰避嫌的去骑马,在前面引路。
萧玦简单检查赫澜音身上的伤口,似乎是鞭子抽的,是谁这么会诛心?竟拿着赫澜音最擅长的长鞭,对她施行鞭刑?
她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赫澜音可是尊贵的如音公主,除了首领族长谁还能伤得了她?
月华宫宫门紧闭,陈皮轻车驾熟地从侧门而入,为赫澜音治病。
秋月为赫澜音处理好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萧玦在一旁听着陈皮交代着赫澜音的病情。
简单来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饿了许久,又施以鞭刑。
萧玦第一反应,刀马族出事了。
“王后,加卓公子求见。”
萧玦对秋月说:“好好安置如音公主。”
秋月会意点头。
萧玦出去看到加卓木抱着她给的那只狗,哭得小脸都花了,她连忙走过去蹲下来,拿着手帕为加卓木擦去了眼泪,“怎么了?”
“王后...王后你帮忙救救赫澜哥哥吧。”
“赫澜拓?他在怎么了?”
“赫澜哥哥病了,他快要死了,可是那些人不让我们去找太医。”
萧玦心里一咯噔,连忙叫上凉风去思华宫。
小孩子说话多少会有些夸大的成分,凉风看了赫澜拓只是发烧,也请了太医院的张太医来看,喝了药就没事了。
加卓木趴在门口,揉了揉哭肿的眼睛,“王后,赫澜哥哥真的没事了吗?”
“放心吧。”萧玦揉了揉他的头,“没事了,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赫澜哥哥说他妹妹死了,他没家了。”
萧玦心中一凛,转头看向加卓木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