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学习,依旧考试,依旧学习。
江时坐惯了第一考场,偶尔会很怀念以前的日子。
应该算是第五考场吧,在这幢实验楼顶层,考场宽广,似乎可以容纳一百位考生。
“……阿江。”又一次考完,陆叙芽看完成绩,满脸忧愁地向她走过来,“你化学没记分。”
江时本以为她会说这次数学怎么又比她考多一分,却不想听见这消息。
没记分?她一个绷不住,笑了。
上次也是,本来考得都不高,结果有段时间有一两门的分数一直没记,最多不过九十分左右。
至于原因,江时也不知道。
大约是扫描器跟她答题卡杠上了吧?
“你还笑得出来?三十多分啊。”徐秉慎不解。
“会习惯的。”她说。
这样倒是可以去第五考场走走了……
但王伟峰每次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单独把她的分数重新合一遍,结果每次一算都是年级二十八名左右。
第三次模拟考试,意外地考了她三年以来最高的十九名,机器杠了这么多次,终于在最后,稳定发挥。
江时只是觉得,这样的情况,无论来多少次,都很有宿命感。
各种小考中会时不时爆发意外,比如才进了考场,监考老师便将试卷一一发下去,然后让学生回家写。
这种情况,一般是被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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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体考因介于疫情而只考两项时,大家都快乐疯了。
而那时江时也离跑步及格只差了不超三十秒。她对此深感遗憾:“再跑会儿肯定能及格。”
而她的进步,得益于安幸,邱亦二人的教导和陆叙芽的激将法。
“跑啊,快点啊,怎么这么慢,行不行啊。”这一般是陆叙芽会说的。
“你没及格也赶着讲我了。”江时吐槽。
“比你快就行。”
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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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还有除准中高考生不能参加的文艺汇演。
一个两个全都趴在栏杆上看——汇演在教学楼旁边的操场举行,年级主任兼历史老师便说:“要看下来看,再趴小心掉下去。”
于是大家都跑下去了。
年级主任是个很严肃的人,名叫孙迎山。他总是板着一张脸,有点颇像社会老大哥。也几乎不笑,即便是笑,也好像冷笑一般。
九年级上学期的有一回考试,题目是可记不满了,答案是路易十六。
当时有人写了路易十五。
孙迎山把这拎了出来讲的时候,没人敢笑,但课下个个都笑得很狂。
安幸兴奋地看着台上表演的两个学妹学弟,拉着江时的胳膊说:“去!还有人玩打鼓。文艺汇演这么好玩?”
鼓就是普通的鼓,但在她们这个小地方,会也很了不起。
期间也加了一场运动会,但作为准中考生,七班人也只是下来走了一遭,又都回去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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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活三年,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江时虽然已经体验过了一遍,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居然觉得这次比上一世过得更快。
要不然怎么说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呢?
循环往复,阶段性朋友来来去去,和她淡了之后,又跟另一个聊得火热。
最后一节晚自习是语文,语文老师在安幸等人的努力下,大发慈悲地手一挥,让七班人自己找电影自己放。
江时坐在原位,总感觉差点意思。转头一看,啊……安幸也看她。
“过来。”对方朝她做了个口型。
此时电影还没有放,江时一边起身往她那边走,一边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的,上一世也是这样,她们一开始并排坐在最后,后来因为太暗又溜到最前面,对她来说是很尴尬的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