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他送给林府主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顾晏书一闭眼,积极承认错误。
顾澜之松了一口气:“你早说阿,哥怎么会生气,你知道要提前打点好关系,这挺好的。”
昨日他把自己找到了份新工作的事情告诉了顾澜之,只说是帮有钱人家看管宠物,又报了林府管家告诉自己的一个月工钱,顾澜之听了以后很高兴,并且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干。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找到一份安稳且工钱不错的工作着实不容易。
“好了,还愣着干什么,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会你去送一篮子鸡蛋给村长,谢谢他老人家,还有,张家的钱居然今天就送过来了...”顾晏书呆呆地被哥哥揽着走进屋,听着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哥哥诉诉叨叨。
这种对亲人之间独有的,毫不遮掩的关切,犹如一道暖流,温暖了顾晏书因为初来乍到,孤寂不适应的内心。
亲人...真好
他好像已经完全适应这里了.....
*
黑暗的房间被一盏橘黄色的煤油灯点亮,顾晏书满意地看着木桌上形状各异的,乳白色的香皂。
花瓣状、爱心状、方块状....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顾晏书今天晚上用边角料,终于洗了个舒坦,沉重之感一扫而空,浑身上下都变得轻快了。
又挑选了几块自认为最满意的香皂,放进一个黑色匣子中后,顾晏书沉沉睡去,他已经想好了打开这些香皂销路的办法了,所以今晚一定要先好好补充精力。
第二天一早,顾晏书在隔壁的公鸡打鸣之前就起了,结果发现顾澜之居然比他还早,于是兴冲冲地给对方塞了几块香皂,并且介绍了一番,又告诉顾澜之自己今天会晚点回来以后,这才坐上了隔壁李婶家的牛车。
李婶的丈夫钓鱼技术特别好,每天都会去郊外的野湖里钓些鱼拿到镇上卖,于是他用每一个月五个鸡蛋的酬劳,获得每天蹭车的资格。
“林管家,您可以替我在主子回来以后交给他吗?”少年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慈祥的老人。
林府上下都叫林清舟‘主子’,顾晏书也有样学样。
管家接过黑匣子,满口答应,他对这个真挚有礼貌的少年印象极好,最重要的是主子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少年。
林清舟今天依旧不在府上。
顾晏书失望极了,这种无能无力的感受真是恨不得马上摆脱。
傍晚,
顾晏书离开林府,他是林府唯一一个‘短工’,每天往返顾家和林府。
而且他不经意发现,林府哪怕是最普通的丫鬟,似乎都不简单,可以鞋子踩过湿漉漉的泥土,不留一丝痕迹。
虽然他没见过其他富贵人家的丫鬟,但他知道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
普通人顾晏书:...亚力山大
作为最靠近京城的城镇,晚上热闹非凡,繁华的街道张灯结彩,络绎不绝的人们发出欢声笑语。
顾晏书径直走向最繁华的那处建筑物,挂着‘青乐坊’三个字的繁华楼宇里,传出阵阵有节律的悦耳音乐,门口有位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爽朗地笑着欢迎客人的前来,顾晏书走上前去。
老鸨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前衣着简陋面色稚嫩的少年,抚媚道:“小孩子可不兴来这里玩儿。”
“漂亮姐姐,你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雅竹姐姐吗?”眼前的少年眼眶湿润,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恳切地看着自己。
雅竹可是他们这里的头牌!老鸨脸色一变,看着面前眼眶湿润的秀气少年。
老鸨心中有了估量,恐怕是好不容易找到雅竹的亲人了。
“求求您了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给她赎身的。”少年又肉痛地掏出一小块碎银子交给老鸨。
老鸨心下确定,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和布袋:“放心,漂亮的小公子,一定给你带给雅竹。”
有时候,利用某些东西让花魁对青楼死心塌也是必要的。
青乐坊中,
美丽地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女子接过老鸨递来的布袋子,满脸疑惑。
究竟是谁会给他送东西,关键是老鸨还同意了。
倒出后,散落下许多各种形状的固体,以及一张纸,上面介绍着这些固体的名称以及功能。
若是真如纸上所说,
雅竹的眼睛一亮,她已经知道了此人的用意了!
一个时辰以后,
蹲在门口角落里的顾晏书终于再次等到了老鸨的叫唤,老鸨把布袋子递还给他,顾晏书一拎,重量比刚才沉了不少,悄悄地打开一条缝隙,白花花的银两差点闪瞎顾晏书的眼睛。
成了!
顾晏书赶紧拉好缝隙,心情愉悦。
*
另一边。
“主子,那小子好像去了青楼。”秦时恭敬地禀报,并悄咪咪地抬眼飞快地瞅了一眼。
男人慵懒地躺在座椅上,周围围绕着低气压,声音冰冷:“继续说。”
“探子说,他让老鸨交给花魁一袋东西,一个时辰以后,老鸨将那袋东西又递给了他。”
阴柔俊美的男人露出骇人的微笑:“顾晏书...”
“呵呵,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