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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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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被清晨的闹钟惊得一激灵——昨晚忘了关掉这煞风景的玩意儿!

高筝也被这刺耳的铃音拽出梦境,睡眼惺忪间,下意识地抱着方默往她怀蹭,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黏连:“唔嗯…宝贝别动…再眯会儿……”手臂还收紧了些。

方默本要挣扎,却被这迷糊的暖意包裹住,鬼使神差“嗯”了一声。

世界重归安静。闹铃声歇,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交错。方默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却在几秒后发现——自己比刚烤好的面包还清醒!!数了三遍天花板裂纹后,她终于认命。

小心地扒开腰上那条箍着自己的胳膊,方默轻手轻脚蹭下床。高筝毫无知觉,只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咂咂嘴,脸陷进枕头里,睡得脸颊粉扑扑的。

方默站在床边,看着香甜的人,没忍住偷偷戳了下她微鼓的脸颊,才带着晨起的微光溜出房间,去开启属于她们安静的休息日清晨。

晨光斜斜爬上窗台,我溜回卧室时,高筝还陷在蓬松的枕头里,呼吸绵长。忍不住俯身啄了下她泛红的脸颊,热气呵在她耳廓:“宝贝~太阳晒到床头啦——”

睫毛颤了颤,她闭着眼咕哝:“……几点啦?”被子裹成的蚕蛹慢吞蠕动了半圈。

指腹蹭过她睡得软乎乎的脸:“十点喽~”我故意拖长调子,“再不起床,楼下豆浆都要凉透咯!”

“十点?!”她突然像按了弹簧般弹坐起来!乱蓬蓬的头发翘起呆毛,手忙脚乱掀开被子:“默默你——!”睡衣带子挂着手肘晃荡,声音又急又懵,“怎么不早叫我?叔叔阿姨……”慌乱中拖鞋都踩反了脚,像个找不着北的小陀螺。

看她慌得鼻尖冒汗,我赶紧拽住她翻飞的衣角:“骗到喽!”脚尖勾过被踢飞的拖鞋,“爸妈早就上班啦!家里只剩咱们两个人~” 胳膊一伸圈住她往怀里带。

高筝紧绷的肩线“唰”地松弛下来,攥着被角的手一松,身子顺着我手臂的力道软软倒回枕头堆,只剩鼓鼓的腮帮子还在控诉:“方小默你坏透了……”

清晨的阳光在窗帘缝隙里流淌,我圈着高筝又赖了会儿床,下巴蹭蹭她睡得温热的颈窝:“宝贝昨晚熬夜了?怎么困得像被瞌睡虫绑架了?”

高筝的脸颊腾地染上朝霞,睫毛扑簌着藏进被子里,小声咕哝:“……睡不着,看你看得忘记时间了。”尾音像羽毛掉进耳朵。

“咦?”我憋着笑,故意把她的下巴从被子堡垒里挖出来,“白天盯不够,晚上还要当‘方默观察员’啊?”手指顺势刮了下她滚烫的鼻尖。

她索性破罐破摔,张开胳膊猛地箍紧我的腰,整个人像颗熟透的小番茄埋进我怀里:“就是看不够!默默特别——”手臂倏地收紧,声音闷在衣料里炸开,“——超~级~好~看!”那份突如其来的用力拥抱和拉长的黏糊尾音,像颗裹着糖的蜂蜜炸弹,炸得我心头甜软一片。

我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怀里暖融融的发顶:“宝贝还想睡回笼觉不?”

高筝往我颈窝埋了埋,声音带着刚苏醒的黏糊:“不睡啦。”

“好耶!”我立刻弹坐起来,肚子适时地“咕噜”长鸣一声,“那块起来吃东西,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了。”

高筝噗嗤笑出声,温热掌心忽然贴在我瘪瘪的小腹上:“傻瓜,”指尖不轻不重捏了捏,“怎么不自己先吃?”眼波流淌着细碎心疼,像林间刚融化的春溪。

我捉住她覆在腹间的手,拉到唇边响亮地“啾”了一下:“那怎么行!”窗外一缕阳光跳进我眼底,晃动着明媚的光斑,“和我最爱的人共享晨光——”手指缠紧她的指尖晃了晃,尾音拖得又软又长,“这可是头等大事呀!”

“最爱的人”四个字像小石子般落进高筝心湖。她突然垂下眼睫,像被烫到似的,喉间极轻地溢出一声气音。被我握住的手微微蜷起,指节泛出害羞的浅粉色,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晨光正盛,盘子里的最后一口煎蛋被消灭干净。高筝还没来得及擦嘴,就被我一把拉起来:“出发!今日限定款方导游带您解锁‘神秘S市’——” 我眨眨眼,故意把钥匙圈晃得叮当响,“某些号称住了五年的人呀,其实地图还没小区保安熟呢!”

高筝被我拽得踉跄,嘴角却漾开无奈的笑。她说得没错,虽然初中就扎根S市,但她的活动轨迹比教室黑板上的课程表还单调——假期不是宅家刷题,就是打飞的去国外父母那儿。像一颗固执的种子,只在自己认定的土壤里扎着根须,从未抽枝蔓向这座城市丰沃的脉络。

“今天听默默导游的。”她温顺地把手塞进我掌心,细密的汗贴着我,像信赖地交出全部感官,“我……我连市中心最大的植物园都没进去过呢。”这话像片羽毛落在耳边,轻轻搔了一下心尖。

夏日的热浪被游乐场的喧嚣声搅动。我拉着高筝的手,看她眼睛亮晶晶地扫过五光十色的设施,像初次翻开童话书的孩子。旋转木马前,她指着顶上流光溢彩的灯柱,声音带着惊奇:“默默,那些彩灯是怎么跟着音乐一起变颜色的呀?”过山车呼啸而过时震耳欲聋的尖叫,吓得她下意识抓紧我胳膊,脚步钉在原地,仰头看那蜿蜒轨道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叹。

商场的冷气带着香氛味扑面而来。她好奇地戳了戳自动感应的洗手液出口,看那泡沫“噗”地冒出来,自己先乐得眼睛弯弯。路过一家满是镜子的网红饰品店,她对着满墙各色粉饼腮红不知所措地顿住脚步,指尖虚虚掠过一排哑光唇釉,小声嘟囔:“这些颜色……涂在脸上真的可以吗?”像是第一次见到调色盘的小画家,带着纯粹的新鲜和一丝审慎的探究。

坐在电影院幽暗的影厅里,银幕上的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她把刚买的双球冰淇淋递到我嘴边,小声问:“尝尝这个?薄荷巧克力味的会不会太凉?”等我刚尝一口,自己又立刻挖了满满一勺塞嘴里,冰凉刺激得缩起脖子,鼻尖蹭上一点白色的奶霜,却笑得傻乎乎。那一点甜腻粘附在她唇角的角落,如同星光意外坠落。

整整一天,高筝像一个终于拿到了城市探索许可证的见习冒险家,对街边小摊滋滋作响的铁板、橱窗里闪着奇光异彩的玩具、地铁线路图上交错复杂的线条都充满了纯然的探询,像在拾捡城市洒落的彩珠。而我则成了她随身的城市百科词典,一边笑着接过她递来的各种新奇零食试毒,一边在爆米花的香甜和爆米花桶的碰撞声中,回答着她那些关于霓虹灯闪烁规律、电梯运行原理、电影特效制作等等看似寻常却对她意义非凡的问题——她惯于在书本里精确描摹的笔,终于在现实的画布上晕染出自由不羁的色彩。

直到暮色四合,我牵着这只玩得意犹未尽、发丝被汗水黏在微红脸颊的小书呆子踏上归途。地铁车厢摇摇晃晃,她靠在我肩头,手里攥着一张过山车拍下的、笑得肆意糊了的照片,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均匀。窗外掠过的万家灯火映着她疲惫却满足的睡颜,像是为这场迟到的城市探险画上了一个静谧的休止符——这铺满了一整天的欢声笑语、新奇的触碰和甜食的碎屑,都是她规整的生活清单之外,最明亮的“意外”。

假期转眼结束了。三天里,高筝与爸妈从生疏到熟稔,饭桌上方妈妈总把鱼肚肉夹进她碗里,方爸爸的棋谱也破天荒多了一位捧着茶听讲解的小姑娘。

再后来,家里钥匙串多配了一把粉色挂件,“小筝今晚来喝汤”的消息常跳进我手机,阳台晾衣绳上渐渐飘起不属于我的浅色衬衫。

某个周末推开门,竟见高筝正系着小草莓围裙,被妈妈揽在灶台前学熬糖色,锅铲磕碰声里混着她轻快的应答——暖意就这样悄然织进了每一道门缝。

她坐过的沙发角落留下浅浅凹陷,茶几摆着她常用的玻璃杯,这间屋子早已默许她生根发芽。

当门铃响起,我打开门的瞬间,看见的不只是高筝的身影,还有她臂弯里刚出炉的枫糖松饼——妈妈昨晚念叨着想吃的点心。

阳光从她肩头漫进来,将玄关照得透亮,仿佛她只是放学归家般自然。

爸妈坐在客厅里并未起身,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妈妈的问话带着笑隔空传来:“小筝回来啦?松饼没烤糊吧?”那份熟稔熨帖,早胜过千言万语。

我睁着眼在床上辗转,身下的床单都快被揪出洞来——明天不仅是期末考的战场,更像命运的十字路口铮然作响,像一块将要被劈成两半的玻璃,裂痕正沿着文理的分野延展。

“沙沙…沙沙…” 高筝的手指在我后背无意识地划着,似有似无的笔痕,写的是安慰,更像是用指节擦亮的萤火。

呼吸突然在我发顶顿了一下,环在腰间的手臂猛地收拢,力道像要把我揉进她温热的血脉里。“默默,”温热的鼻息羽毛般拂过我头顶,“别去管明天的考卷怎么答……”她每一个字,都像用小楷蘸了滚烫的墨,郑重地烙印在我心坎上,“喜欢你这件事,不跟分数挂钩,更不看教室在走廊的哪一头。”

她的指尖这时向上游走,带着安定人心的暖意,轻柔熨平我紧锁的眉心。那份被刻意收藏的不安在黑暗中悄然消融,仿佛被无形的春水慢慢浸透,终于从冷硬的坚冰融化为温顺的溪流。

身体深处那根绷得发疼的弦,就在她如呓语般的承诺里一寸寸松弛下来,沉入她带着皂荚香的臂弯。黑暗中的心跳和窗外的月影同频共振,慢慢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接住了彼此沉静的呼吸。

期末成绩单安静地躺在手机上。我盯着那个惨淡的理科分数,眼泪吧嗒就砸在屏幕的光标上。“呜呜……宝宝,我还是没考好……” 脑袋重重埋进高筝的肩窝里,声音闷得像被浸湿的棉花,“不想跟你分开教室、分开课桌、分开放学路……”

环抱的手臂紧了一下,高筝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发顶:“笨。” 声音温温的,像裹着一层柔软的光晕,“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分开了?”

“嗯?” 我抽着鼻子抬头,撞进她带着狡黠笑意的眼底,“你有事瞒着我?!”

“唔,瞒了挺久呢。” 她食指忽然调皮地戳了下我微凉的鼻尖,看我瞬间瞪圆了眼睛,才慢悠悠丢出炸雷,“我也选了文科。”

空气凝固了一秒,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又是为了我!

“高筝你——” 话被哽在喉咙里,只剩胸口剧烈的起伏。

高筝却像早有准备,指尖飞快掠过我滚烫的脸颊,抹去失控的泪珠:“傻瓜!听我说完!” 她捧住我的脸,迫使我望向她眼底那片坚定的海,“看你在题海里扑腾的每一个深夜,都比我自己考砸还难受。”

指腹温柔地蹭过我哭红的眼角,“能看着你在喜欢的文科里游刃有余地发光——那才是我的满分答案,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做什么我都是开心的,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我的声音裹着水汽,从她肩窝里闷闷钻出来:“你就是个……就是个宇宙第一大傻子!”手指揪着她睡衣前襟不松开,“下次再敢偷偷替我做决定——”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滚下来,洇湿了一小片布料,“我就在也不理你了”尾音还带着抽噎的颤。

高筝的手臂立刻收拢,她的下巴轻轻蹭过我泪湿的鬓角,温热的叹息裹着郑重落在耳边:“不会了。”

黑暗中,她摸索着捧住我的脸,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把我脸上残留的泪水一点点抹掉。月光描出她轮廓柔和的侧脸,带着一种笨拙而坚定的郑重:“默默,”她的拇指极轻地蹭过我的唇角,带着近乎虔诚的温度,一字一句落进寂静的夜色里,“往后的每一页故事——题目你来写序章,落笔时我握你的手。”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像月光淬炼的珍珠,无声无息地、密密实实地滚落入心口最深的锦囊里。

暑假结束,我们正式扑进了文科班的怀抱。

对文科知识,方默简直如鱼得水——那些历史脉络和文学赏析,明显比对着物理公式推导受力分析让她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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