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安转而又想,当初答应敏于事,送这巫女进宫,单单是为了给闫苣订个护身符。可如今连蘅不但救了自己的命,又无意替他分担了重任……想到这里,心里也难免有些愧疚。
……
东阁,外院西厢房。
连蘅将所有的符纸收哈好,又将各种瓶瓶罐罐重新摆放整齐,又把叠好的衣服拿出来再叠一遍……
蒙七七看得疑惑,忍不住开口:“今天怎么了?”
连蘅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没听见七七的话。
蒙七七拖着一身的伤口,忍着痛,拉住连蘅:“发生什么事了吗?”
连蘅这才反应过来,她认真地看着蒙七七:“我今晚偷偷用‘镇痛’帮你疗伤,还有,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宫。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蒙七七连忙回应:“不必,我这外伤,养养就好;至于出宫,我会自己想办法,你还是……”话没说完,便被连蘅打断。
“拜托了。”连蘅突然对她说,“拜托你了。”
蒙七七心里一懵,但看到连蘅言辞恳切的样子,她也不好推辞,只好试探问:“连蘅,我……要怎么做?”
连蘅便趴在她耳朵,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蒙七七。
蒙七七瞪大眼睛:“可是你怎么办?”
连蘅冲她挑一下眉毛,轻松地回答:“放心,我师父会救我的,不会有事的。”
……
次日晌午。
苣儿从昏睡中醒来,窗外白光灼灼,腹部又是一阵熟悉的灼热。不知为何,昨夜一回到寝室,便沉沉的睡去了,连月事到来,都毫无知觉,只是感觉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看到允彬正在门外候着,苣儿便开口问道:“此刻何时?”
允彬恭顺地回答:“还有一刻,便要到未时了。”
苣儿心里一怔,这觉快睡到下午了啊?她伸伸脊背,酸痛感阵阵传来。睡了这么久也没有解乏,真是荒谬,她自嘲道。
苣儿换好衣服,梳洗完毕,腹部的痛感愈发强烈,她看了一眼允彬:“你回去吧,叫连蘅来换班。”
允彬突然跪在地上,嘴里支支吾吾:“连蘅,连蘅她,她一早便被宗人府唤走了。”
另一边,宗人府。
陆逊则坐在判官的位置上,原本的主判站在他身边。
“奴婢已经按照陆大人说的做了。”连蘅跪在地上,身边放着一小盆血浆。
“苣公主是否察觉?身体还好?”陆逊则露出满意地笑容。
“并未察觉,奴婢施了迷药,想必此时还在昏睡,这几天恐怕都无法起身。”连蘅平静地回答。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陆逊则站起身来,用极怪异的语气说,“想必是取的过分了,下
次少点,养好了再取。”陆逊则盯着连蘅,“你倒是很听师父的话。”
连蘅低头不语。
“那东阁娘娘嚣张跋扈,想必平日里,也对你不好。”陆逊则有意引导连蘅:“哦!她还在慧月阁养蛊,要是和这血对上了,你便是立了大功!”
说罢,陆逊则便拿将腰间一小瓶血浆倒入盆中。
连蘅在一旁沉思不语,她只能尽量表现的恭顺,免得露出破绽。
陆逊则闭上双眼,思索片刻,继续说:“典大人巡查时太粗心,竟然错过了西北小院。”他看了看连蘅,似是而非地试探:“或者是有什么人在幕后撑腰?”
“苏丞相。”连蘅恭顺地回应。连蘅知道,陆逊则为了报复东阁,不惜下了“东阁养蛊”这盘大棋,又想借机压制苏派。但为何陆逊则要冒险将徐构困在慧月阁?这件事是否和师父有关?连蘅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巫女倒是机灵。”陆逊则面露欣喜,他赶紧叫一旁的判官拟了状子,叫连蘅画押签字。
“人证和物证这便齐了。”陆逊则得意地对身边的判官说,“这慧月阁巫蛊案,总算是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