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晏星酌没什么抗拒地点了点头。玉书常开玩笑,晏虞阳的话比他们两个的话加起来都好使,一点不错。
“星酌。”
再过几分钟,他即将领着一个陌生女孩进入公众视野,晏虞阳加了句:“今天生日,带上爸给你的领带夹,记得别玩丢了。”
他看到晏星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淡了,他身上那股鲜活的气息淡去,重新回归财阀家小少爷的桎梏中去,晏虞阳胸口埋下的刺这才隐隐软化些。
晚上六点,派对在欢声笑语的氛围中开始。
在书房里处理完公司的一些事务出来,走到书房外的阳台上。
在此期间,晏虞阳吃了昨天吃过的药,靠在书桌前眯了一会儿,尝试探索时间回溯的奥妙,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究竟是什么变量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晚霞弥漫上半边天,从高处俯瞰人群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的自在,夕阳染红了他的侧脸,晏虞阳专注看着眼皮子底下的派对,五分钟之内好戏即将上演。
矮个子的男生被一群人捉弄掉进泳池里,沈江遥带着他换了身衣服,隔了几分钟,记忆中穿白裙子的少女走了出来。
原来如此,女扮男装的戏码吗?
接着歌手唱歌,晏星酌带着少女走到人群中央。
他这个弟弟还是不长记性,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就妄想演出自以为是感天动地的戏就能改变一切,不过是给别人添麻烦罢了……当然,给晏济那个老东西添麻烦对他来说无所谓。
之后是徐枝意登场,然后是那个叫做林寄月的女孩……
出乎意料地,香槟淋了晏星酌与白裙子少女满头。少女脸臊得通红,推开晏星酌逃走,晏星酌恼羞成怒之下把杯子摔碎,结果被徐枝意甩手又是两耳光。
楼下的喧哗声更大了,美好的生日宴就这样搞成了一团糟。
今天过后,晏家的丑闻连着跌落的股价将一直栓在新闻头条的柱子上。
而怎么收尾,怎么向徐家解释,都不是晏虞阳关注点。
……她不在,她去哪儿了。
晏虞阳从站着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搜寻了一圈惹眼的绿色裙子,可惜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好像碰到某种重要按钮,他的腿擅自跑了起来。
穿过二楼的走廊时,一道门打开,父亲晏济出现在门口。看到路过的晏虞阳,立马关上门斥责道:“在走廊跑什么?!”
“爸,你怎么在这,楼下出事了,我正打算去看看。”
他扫了晏济一眼,衬衫的扣子错位系上,可不像是他一丝不苟的做派。晏虞阳的视线从他的纽扣上移开,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门上多了停留一秒。
不等他再说什么,泳池的喧嚣声传到两人耳边,晏济脸色一变,急忙走到栏杆处往下看,晏星酌和钟斯羽扭打在一团。
“这两个小鬼疯了吗!”晏济现在维持不了任何体面,狰狞的表情浮现在他面孔上,好像硬物戳进了黑漆漆的蛀牙洞里,他急得飞快地下楼,冲到混乱的人群中。
晏虞阳则逆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门外,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在前厅的草地处发现了安慰白裙子少女的林寄月,她低着头,让哭泣的女孩靠在肩膀上,唇形动了动,听不清在说什么。
晏虞阳知道自己现在闯入二人中间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在二人警惕且疑惑的目光中,他还是开口。
“你好林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
据说死前会有走马灯,林寄月倒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经历了一场追逐战,再次醒来的时候脊背冷汗涔涔而下,胸口插进刀的地方钝钝发痛。
她下意识捂住胸膛的伤口。
出乎意料地,没有刀,没有血,一切都是崭新的,皮肤?她的衣服去哪了?
林寄月有点发懵,她陷入黑暗之中,看不清自己的轮廓,但是能感受到自己在出汗,她到底死没死?
“有人吗?”她试图发出声,声音在一个空间内回荡。她往前走,摸到了一面类似宽形玻璃材质的墙,用力敲打,奇怪的是听不到任何关于玻璃材质的声音。
这个方向碰了壁,林寄月只好往左手边走,她没有时间概念,但感觉走了很久都走不到头,初步判断自己不是现实世界也不是书中世界,这里是一个能够感受到温度的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前突然血红一片,几滩粘液挂在玻璃处,根本看不清。
等眼睛适应了红色几秒,耳边婴儿的啼哭令她吓了一跳。
那声啼哭格外响亮,好像脑袋边上四五个大喇叭齐放,吵得林寄月脑仁疼。
随之而来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闪花眼的白炽灯……这不是医院吗?
林寄月有过一次住院经历,她很快认出眼前的环境,不过这并不像病房,更像是手术台。巨大的人在眼前晃悠,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她身后还有女人痛苦的喘息声。
……?
等等,该不会……
“恭喜你,是个女孩。”
她秽土转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