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顺境逆境,疾病健康,我都将爱你、珍惜你......"路宴斯的誓言字字清晰,却在说到"直到生命尽头"时,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应禾望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为她挡住滚落的足球时,也是这样倔强又坚定的眼神。
证婚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瞬间,路宴斯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在万千祝福声中落下吻。掌声、欢呼与礼炮声中,应禾听见他在耳畔低语:"以后每年今天,这里都会为你开满铃兰。"
晚宴上,路宴斯抱着吉他走上舞台,琴弦拨动的刹那,响起的是应禾十八岁时写的那首未完成的歌。他低头看向坐在主桌的她,温柔唱道:"所有未说出口的喜欢,终于酿成了永远。"应禾红着眼眶起身,接过他递来的话筒,两人的歌声交融在一起,飘向缀满星星灯的夜空。
当第一支舞曲奏响,路宴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舞步交错间,应禾瞥见父母在角落里相视而笑,温郁和赵茵茵举着香槟抹眼泪,俱乐部的员工们则起哄着要抛捧花。而路宴斯的下巴始终抵着她发顶,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深夜,宾客渐散。路宴斯牵着她漫步在铃兰花海,月光为婚纱镀上银边。他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正是高中时那本写满暗恋的日记,崭新的最后一页写着:"现在,我终于可以在你耳边,把这些心事,一句句说给你听。"
夜风裹挟着铃兰的甜香漫进婚房,水晶吊灯的光晕被柔纱过滤成朦胧的暖黄。应禾倚在雕花窗边,望着镜中沾着碎钻的头纱与微微凌乱的盘发,耳尖还残留着婚礼上宾客们的祝福与喧闹余温。身后传来皮鞋踏过羊毛地毯的窸窣声,路宴斯带着雪松混着香槟的气息将她环住,下巴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垂:“我的新娘,在想什么?”
他指尖沿着婚纱后背的珍珠纽扣缓缓下移,应禾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睫毛轻颤:“在想...今天爸爸偷偷抹眼泪的样子。”话尾被突然解开的珍珠扣惊得发颤,路宴斯低笑出声,呼吸扫过她后颈:“现在,该想我们的事了。”
婚纱滑落在地的声响轻如蝶翼。路宴斯将她抱到铺着玫瑰花瓣的大床上时,指腹抚过她腰间的蝴蝶纹身——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她特意去纹的纪念。“知道吗?”他吻住她微张的唇,辗转间呢喃,“从你穿着校服追着我要吉他谱那天起,我就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
床头香薰灯散着铃兰精油的芬芳,混着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流淌。应禾揪着他衬衫纽扣的手微微发抖,却在对上他满是疼惜的目光时渐渐放松。路宴斯的吻从唇角蜿蜒至锁骨,轻声哄着:“别怕,我在。”随着最后一道束缚松开,月光悄然爬上纱帐,将交叠的身影笼进温柔的银辉里。
不知过了多久,应禾瘫软在汗湿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烛影。路宴斯将她搂进怀里,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泛红的肩头。“后悔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应禾翻身埋进他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声闷声说:“后悔没早点嫁给你。”
窗外传来夜莺的啼鸣,路宴斯笑着低头吻住她的碎发。床头的电子钟跳向凌晨两点十七分,这对新婚夫妻的第一个夜晚,在交织的体温与细碎的私语中,缓缓流向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