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出了紧急状况,我必须立刻回去。”路宴斯挂断电话,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里满是不舍。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绵长的吻,“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处理完就回来。”
应禾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你也是,别太累了。”她能感觉到路宴斯的身体僵了僵,随后是更用力的拥抱。
离别总是仓促。路宴斯匆匆洗漱,换好衣服,行李箱的拉链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应禾站在门口,看着他将最后一件衬衫叠好放进行李箱,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等我。”路宴斯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认真地说。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眼神里的眷恋几乎要溢出来。最后,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刻进骨子里,才终于松开手,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演唱会前一晚,应禾瘫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手机屏幕同时亮起两个视频邀请。温郁顶着刚卷好的羊毛卷从镜头里探出头,赵茵茵举着奶茶晃了晃:“大明星!听说路总连夜杀到深圳英雄救美?快从实招来!”
“别听别人乱说。”应禾把脸埋进抱枕,耳尖却泛起红晕。温郁突然切换成八卦模式,将手机怼到梳妆镜前:“看看这是谁!路总走之前特意给你点的二十四小时鲜花配送,我数了数,足足九十九朵铃兰!”画面里,水晶花瓶折射着暖光,每朵花苞都娇艳欲滴。
赵茵茵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那个程野最近动作频繁,你可要小心。”她翻出手机里的新闻截图,某论坛正疯传“音乐节创始人与神秘女歌手深夜密会”,配图是应禾站在酒店门口,程野举着伞的模糊身影。
应禾皱着眉正要解释,房门突然传来敲门声。温郁眼睛一亮:“该不会是路总杀个回马枪?”应禾心跳漏了半拍,连视频都没关就跑去开门,却见工作人员抱着演出服站在门口:“应老师,试装时间到了。”
她失望地关上门,却听见手机里传来憋笑。赵茵茵捂着嘴调侃:“看看这望眼欲穿的小模样,路总知道了怕是要吃醋。”温郁突然举起手机:“对了!路总刚刚给我发消息,说...”她故意停顿,看着应禾瞬间泛红的脸,“说让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他会准时出现在观众席第一排。”
应禾抓起枕头砸向手机镜头:“你们就知道打趣我!”三人笑作一团时,她的目光不自觉飘向床头的铃兰花。
深圳宝安机场热浪蒸腾,应禾攥着手机在接机口来回踱步。路宴斯的航班半小时前就已降落,可她连黑色西装的衣角都没瞥见。微信对话框里,他最后一条消息停在“落地了”,简洁得像故意吊人胃口。
“应老师?”身后突然响起清冷男声。应禾转身,正对上戴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的男人,公文包夹在臂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扫过她胸前挂着的演唱会工作证:“请问,T3航站楼怎么走?”
熟悉的声线惊得她后退半步。路宴斯居然换了副银框眼镜,发型梳得一丝不苟,完全褪去平日里的张扬,倒像是哪家律所的精英律师。她张了张嘴,余光瞥见周围旅客投来好奇的目光,又硬生生把“路宴斯”三个字咽回喉咙里。
“直、直走右转。”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指尖无意识揪着裙摆。路宴斯却突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薄荷气息扑面而来:“确定吗?我看你在这里转了很久,该不会是在等什么人?”他刻意拉长尾音,镜片后的目光像团灼热的火,将她耳尖烧得通红。
周围旅客的窃窃私语逐渐清晰,应禾感觉脸烫得能煎蛋。她正要开口质问,路宴斯却突然抬手扶了扶眼镜,公事公办道:“谢谢。”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她鬼使神差地拽住他的西装袖口,在对方得逞的笑意中才惊觉上当。路宴斯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立柱后带了半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小歌手这么主动?”
应禾恼羞成怒地捶他胸口:“路宴斯你故意的!”男人却顺势将她圈在怀中,低头时眼镜链晃了晃,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谁让某人昨晚视频时,说要在三万人面前唱专属情歌?”他贴着她的唇呢喃,“我总得提前适应下,当你最陌生的——头号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