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湾体育中心的穹顶被霓虹染成银河，应禾赤足踩上舞台的瞬间，三万人的尖叫几乎掀翻顶棚。她攥紧话筒，目光穿透炫目的追光灯，准确捕捉到观众席第一排那抹挺拔身影——路宴斯摘下了银框眼镜，白衬衫领口微敞，腕间腕表在暗处泛着冷光。

当《藏不住的星光》前奏响起，应禾忽然将耳返摘下抛向后台。没有了电子音效的干扰，她的声音裹着夜风掠过观众席：“这首歌，送给总说我跑调的那个人。”前排传来零星笑声，路宴斯却垂下眼睫，喉结滚动着仰头饮尽保温杯里的温水——那是她今早特意叮嘱他带着的蜂蜜水。

唱到副歌部分，应禾突然蹲下身，指尖触碰前排粉丝递来的花束。镜头特写扫过时，所有人都看见她无名指上闪着微光的铃兰尾戒。路宴斯唇角微扬，从西装内袋掏出同款戒指转了转，金属环内侧刻着的“Y&L”在手机闪光灯下若隐若现。

“接下来这首歌，是未公开的demo。”应禾对着话筒轻笑，身后的LED屏突然切换成老照片——十二岁的她踮脚够小卖部冰柜，路宴斯站在身后悄悄托住她的腰；十八岁校庆舞台上，他抱着吉他为她伴奏时专注的侧脸。

全场陷入沸腾前，路宴斯已经起身。他穿过疯狂的人群，在保安欲上前阻拦时亮出VIP通行牌。应禾望着那个稳步走来的身影，心跳漏了半拍。男人却在离舞台还有三步时停下，单手插兜仰头看她，另一只手比出“继续”的手势。

清唱的旋律响起，是他们初吻那天她哼过的小调。路宴斯倚着舞台边缘，目光追随着她晃动的裙摆。当应禾唱到“原来等待不是荒芜，是为了相遇时开满花路”，他突然举起手机电筒——无数光点在观众席次第亮起，汇集成一片流动的星海。

谢幕时，应禾抱着花束跑向后台。转角处突然被拽进温热怀抱，雪松香气将她笼罩。路宴斯的声音混着剧烈的心跳声砸在耳畔：“以后所有未完成的歌，只能唱给我一个人听。”他低头咬住她泛红的耳垂，“还有...戒指该换个更大的了。”

演唱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人声鼎沸，香槟塔折射着五彩灯光。应禾穿着水蓝色演出服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亮片。她远远望见路宴斯被投资人围住，银框眼镜下的眼神却始终若有若无地往她这边飘。

"小歌手不开心？"温郁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塞给她一杯气泡水，"路总刚才拒绝了至少三个女投资人的邀约，就为了..."话没说完，赵茵茵挤过来撞了撞她肩膀，朝舞台方向努努嘴。

应禾抬头，正看见程野拿着话筒走上台。男人一身酒红色西装，目光扫过台下时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感谢应禾小姐的精彩演出，下个月深圳音乐节..."他故意停顿，"不知能否有幸再听到如此动人的歌声？"

台下响起起哄声，应禾攥紧玻璃杯。余光里，路宴斯已经穿过人群走来，黑色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停在她身边，西装袖口不经意擦过她手背："程总这是要挖墙脚？"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认的压迫感。

程野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笑着举杯："路总也来喝一杯？"路宴斯松开插在裤兜的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香槟，却转手递给应禾："她酒量不好，我代劳。"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模样引得周围不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