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鹰窥暗流)
"这都三十天了!"赫梯王妃攥着女儿遗留的红玛瑙耳坠跪在神坛前,"我的小米达文最怕黑,那些埃及人会怎么折磨她……"
伊兹密将掌心覆在母亲颤抖的肩头,"我以月神阿尔玛的名义起誓,定会让妹妹戴着星辉回来。"他指尖抚过祭坛边的刻痕,那里留着米达文十二岁时刻的歪扭小鹰,"您还记得她十四岁生日时,一个人偷偷穿越暴雪森林——"
"殿下!急报!"路卡撞开殿门,寒气卷着雪粒扑灭两支烛火。伊兹密接过冻硬的羊皮卷,用匕首挑开蜂蜡封印。密文在靠近烛台时浮现水痕:埃及第一王妃携幼子迁居孟菲斯王宫,佩拉霍姆将军频频献礼殷勤。
伊兹密冰蓝瞳孔骤缩,"备二十车孔雀石,三百匹腓尼基薄纱。"他扯下狼首护腕掷给侍从,"让商队拂晓前在雪松谷集结。"
"你要亲自去?"王妃抓住他臂膀,"让暗探先继续打探消息吧。"
"探子可不懂如何讨美人欢心。"伊兹密搀扶母亲走向神庙侧殿,雪花在彩窗投下破碎的蓝影。他掀起狼皮门帘,暖风裹着安息香扑面而来,"美丽的女人都爱宝石绸缎,而商人最擅长用珍宝撬开紧闭的唇。"
侍女捧来缀银穗的亚麻披风。伊兹密摘下额间鹰羽冠,银发在月光下流淌成河,"我去会会这位王妃,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中篇:蛛网缠莲)
孟菲斯王宫的莲花池泛起死鱼腥气,爱西丝倚在镀金棕榈榻上,看塞芮斯追着圣甲虫金球满地乱跑。
"禀王妃,神庙大祭司与佩拉霍姆将军求见。"
老祭司的象牙权杖叩地三响,"后日神祭日,王妃可愿为巴斯泰托女神献舞?"皱纹堆叠的眼角偷瞥将军神色。
"准了。"爱西丝用银叉戳开无花果,蜜汁染红指尖,"正好让下埃及子民知道,王族从未遗忘这片土地。"
佩拉霍姆突然朗笑上前,猩红披风惊飞檐下朱鹭,他火焰般的红发用金环束在脑后,碧瞳扫过爱西丝裸露的肩线,"整个孟菲斯都在传,王妃当年在底比斯给阿蒙神献祭舞时,连尼罗河水都停止了流动。"他猛然逼近,战甲残留的汗腥气混着没药香,"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眼福提前——"
"将军。"爱西丝的象牙扇抵住他胸甲,"您踩到祭品了。"扇尖指向地上碾碎的橄榄枝——那是女神最厌恶的脏污。
佩拉霍姆识趣地后撤,突然抖开三丈长的紫绸,上面金线刺绣的秃鹫展开利爪,仿佛要向人袭来,"腓尼基匠人织了三个月,唯有王妃的娇躯配得上这颜色。"
塞芮斯突然将石榴汁泼向绸缎,紫红污渍在秃鹫眼窝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