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
“是是,快说!”
小个子衙役招呼几人凑成一团,然后小声说道:“有人看到咱们宋县尉带着那程宁去□□药。”
中年衙役瞪圆了大眼,惊问道:“你的意思是?”
“嗯~”小个子衙役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
衙役孙留摇了摇头说道:“啧!程宁这小子,第一眼看他我就觉得是个不安分的,如今也是攀了高枝了,就是也不怕祖宗在地下睡不安稳。”
“诶,这年头自己都管不好,谁还能管到祖宗啊?我可是听说那宋县尉之前可是当过大理寺卿的大官的。攀上了他,程宁这辈子也是吃穿不愁了。”
“这下子还真是命好!”几人中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感慨了一句。
“不过,咱们宋县尉长得也好,若是他看上我,我恐怕也难以拒绝。”
“啊呸,陈三土,你要不要脸啊,也不看看你长得那模样,那满脸的络腮胡子也不怕划破咱们县尉大人的细皮嫩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都捂着肚子狂笑了起来。
“咳咳!在说什么呢?有那么好笑么?”一直站在门外的杜应悔再也听不下去了,走出来轻喝道。
“大人。”见到是大理寺少卿,衙役们立刻不笑了,恭敬地行礼。
杜应悔:“宋县尉怎么说也是你们的上官,这就是你们对待上官的态度么?”
“大人,刚才,只是是小的们玩笑之语,还请大人宽恕。”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五站了出来。
杜应悔:“不要让我看到第二次!”
张五等衙役齐声应道:“是,谢大人宽宥。”
挥手让他们退下了,杜应悔才转身准备朝内堂走去,一转身就看到了出来透气的程宁。
程宁笑着躬身行礼道: “杜大人。”
一想到对方是大理寺的人,他就有些紧张。虽然他也知道,事情过了十年了,自己变化颇多,当年认识自己的人大概也认不出自己了。但是看到大理寺的人他还是忍不住的肝颤,毕竟他当年就是在大理寺差点儿丢了小命。
杜应悔: “你是叫程宁,对吧?”
程宁点头:“是。”
杜应悔: “我有句话想和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程宁颇觉意外,但还是跟着他去了一旁的僻静处。
凉亭内,杜应悔对着程宁说道:“你可知宋县尉的出身名门?”
程宁点头,他之前就猜到了宋凌舟出自定国公府。
杜应悔: “上京风气开放,断袖之癖在一些富贵人家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定国公府却不一样。你攀附何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你要明白,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宋凌舟是定国公的独子,他的母亲更是宫中贵妃娘娘的亲姐姐.....”
听到“贵妃娘娘”四个字,程宁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
“郡主殿下也没别怪娘娘心狠,要怪只怪你凡事不留余地,得罪了人,总是要还的。”老太监的声音如雷般回想在他的耳畔。
即便已经过了十年,当年的屈辱恐惧仍旧历历在目,让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俩的事儿若是让定国公夫人知道了,他最多不过挨顿骂,可你呢?丢了小命都是轻的!”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程宁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了。
“原来他竟然是辰妃的亲外甥,这可真是巧啊!!!!!”程宁抿紧了嘴巴,
杜应悔自顾自地说完才注意到程宁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珍珠大小的泪珠顺着嫩白的小脸滚滚而下。
“难道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 杜应悔心道。
“诶?你也别太害怕,他们家的人都远在边疆呢,并不一定会知道此事。你只要及时与他断了,我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诶?你别哭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
程宁越想当年的事儿越委屈,干脆放纵着大哭了一场。此处虽然僻静,但还是有仆役会从此经过。这边的动静,引得他们纷纷侧目。
“我的小祖宗诶,你真的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杜应悔现在是真的后悔了,自己管这个闲事干嘛?这下好了,把人弄哭了,自己也跟着牵扯不清了。
“你们在干什么?!”宋凌舟找了半晌不见程宁,听下人说他往这边来了,刚寻过来便看到杜应悔一脸懊恼地说着什么,而他对面的程宁则是哭得“梨花带雨”。
宋凌舟抿紧了薄唇,觉得杜应悔更加惹人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