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舟带着程宁刚回县衙,就看到一脸怒气的杜应悔等在门口。
宋凌舟本不想搭理杜应悔,但是路被他挡着,没办法宋凌舟也只好开口问道:“杜大人是在这里等人么?”
“对,等你。”杜应悔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就气得想揍死眼前之人。
宋凌舟:“可是查到那迷药线索了?”
见对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杜应悔努力忍了又忍,咬着牙说道:“没有。”
宋凌舟:“哦,我见大人两日未归,还以为大人是得了什么新线索。既然没有线索,那大人这两日是去干嘛了?”
“关你屁事?!”提起这个,杜应悔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直接变了脸色。
宋凌舟:“那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杜应悔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若是这么说起来,就难免会扯到那晚自己的遭遇。他可不想让宋凌舟知道线索没查到,先喝醉了还差点儿失身的事儿。
宋凌舟觉察出他的异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佯装不解地问道:“自然是什么?”
杜应悔:“自然是为了问问你计划拿宋儿郎怎么办?现在又出了猪神杀人案,百姓们可都在说我们官府是因为抓不到真凶才准备拿无辜之人顶罪。”
“嗯,我也听说县令大人昨天上街还差点儿被人扔了烂菜叶子。”想起这事儿宋凌舟就一阵头疼,直觉告诉他孙二郎定然有所隐瞒,但一直没找到证据确实也不好将人一直关着。
最后,宋凌舟还是说道:“不能让兄弟们还县衙门都不能出,还是先放了他吧?”
“是!”杜应悔说完才反应了过来,“诶?现在我是你上官,该我命令你才是,你去放人。”
宋凌舟挑了挑眉,说道:“行啊,只要你告诉我你那晚去群玉楼发生了什么。”
杜应悔:“宋凌舟!我警告你不要再提那晚的事儿!”
“那大人还是亲自找别人去放人吧,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宋凌舟从他身侧的空隙挤进了县衙。
“大人,我也?”程宁伸手指着宋凌舟的背影,笑吟吟地示意他让开些。
杜应悔往旁边挪了一步。
看着程宁像个小兔子一样追了上去,杜应悔心中无比沮丧:“卢县是不是跟自己相冲啊?自己可是堂堂大理寺少卿啊,宋凌舟就不说了,怎么一个小小的打更人都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梨儿姑娘被安顿在了后院交由郎中医治,两个家丁被分开同时审问。很快审问的卷宗就被放在了葛县令的面前。
张五:“大人,已经查问清楚了,那两个家丁是本县胡府的。是他们府中的主母胡夫人发现了妓女梨儿与家中的公子有私情,为了教训她勾引自己儿子才会下次毒手。”
葛县令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位胡公子可问了?他怎么说?”
“我们......我们在胡府门口......被打了出来。”张五低下了头,身为衙役却被家丁打出了家门实在是有些丢人。
葛县令被气得想笑,“既然胡府的门槛这么高,那就请胡氏一众来堂上回话吧。若有人敢拦,一律按律法处置!”
葛县令是出了名的油滑,如今忽然这么强硬地对上卢县的富户,也是让衙役们有些摸不到头脑。
看到衙役们互相大眼瞪小眼,葛县令骂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好使了,是么?”
衙役们忙不迭地回道:“是,大人,小的们即刻便去!”
“这下有好戏看了。”听到葛县令要把胡老爷和胡公子都带来,程宁兴奋地眼睛都冒出了精光。
宋凌舟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悄声问道:“你早猜到了,是吧?”
程宁耸耸肩,“那晚上你不是也看到她与那胡公子在一起了么?他们又不避人,被人发现也是早晚的事儿吧?”
宋凌舟心道:“这话倒是不假,上京城从上到下人人沉迷于奢侈享乐,无人关心政事,现在的风气是越来越差了。长此以往,礼崩乐坏,也不知道这繁华锦绣还能维持多久”
几个衙役刚出了二门就开始大吐苦水,“咱们这个县尉大人还真能惹事,招惹谁不好,招惹胡府!”
“是啊,听说咱们这位胡老爷的干爹是宫里贵妃年年身边的得力太监。得罪了他,这不是把事情捅上了天么?”
“可不是?葛大头平时挺精明的啊,怎么今日也陪着他胡闹?!”
“哎,现在这年头,有啥说得准的?大家都乱了!不信你看那打更人都能随意进出县衙了。”
“就是,他凭什么啊?好好打他的更就成了,来凑什么热闹?”
“难道你们都没听过宋县尉的传闻么?”一个小个子衙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小声说道。
“什么传闻?”
“是啊,什么传闻快说啊?”
小个子衙役得意道:“告诉你们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消息可值一壶酒?”
“诶?你小子,还跟哥哥们来这套,是不是想讨打?”一个中年衙役一把锁住了小个字衙役的脖子,笑着威胁道。
“诶诶,不敢不敢,我哪儿真要哥哥们的酒,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啊。”小个子衙役赶紧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