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纳赫特把霍普扎法带下去,余光瞥到鹿瑶看着霍普扎法发呆,内心原本压下去的那股无名火又蹭的一下冒到嗓子眼。
“走。”他起身走到鹿瑶身边,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视线从他的臣子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哎呀!”手腕被猛地用力拎起,鹿瑶脑袋晃动疼的叫出了声,被地上的人注意到。
孟图悄悄收了力气,顺着她的动作把她从软椅里拉起来,牵着她的手依旧如牢固的锁链一样。
走过霍普扎法身边时,听到他开口,“陛下,内芙露大人看起来身体不舒服,请您允许臣送大人回神庙。”
他跪在原地低着头语气坚定,鹿瑶诧异的缓缓回头看向他。
从目前的客观情况来看,她感谢霍普扎法出手相救,但他好像有点不顾自己的安危拔到鹰毛了。
她咳了两下暗示霍普扎法不必如此,她已经让珂珂去找伊娥来救她了,他这个做臣子的犯不着淌这趟浑水。
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稍稍松开一点后立马攥的更紧,鹿瑶立马收声。
她几乎能感觉到孟图的火气从眼睛里喷出来,悄悄用余光瞄去,只看到他因狠狠吐气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霍普扎法,我记得在营地时就曾警告过你。”孟图的语气已经冷的不能再冷了。
这种语气,霍普扎法只在孟图过去审理罪孽极重的人时听到过,他单膝跪在地上,抬头向他深深行了个礼,克制自己不要去看鹿瑶被他抓的发红的手腕。
当得知内芙露被困在墓室时,他顾不得群臣玩笑的目光,骑上马就朝陵墓奔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到了陵墓一下马,就看到陛下刚好抱着脸色惨白的内芙露大人从墓室走出来,侍卫和医师将他们层层围绕,他只好远远的看她一眼。
他知道陛下后来极其生气,可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不顾内芙露昏迷了一整天,还这么粗暴的对待她。
如果今天他就这么离开王宫,不敢想内芙露会在这里受到怎样的折磨。
即使要承受法老的怒火,他今天也一定要带走她。
“陛下,请您饶恕臣的请求,神庙的祭司不应当这么晚还留在王宫内,这不符合规矩,而且其他神庙也会对此产生异议。”
他尽量中立说道。
埃及到底有没有这种规矩鹿瑶不知道,但她知道孟图此刻的脸色差到极致,提卡已经因为她受了处罚,她绝对不能再连累霍普扎法。
鹿瑶一边暗暗用力拉孟图回寝殿,一边笑呵呵的缓解紧张的气氛。
“霍普扎法大人请别在意,我是因为有事才留在王宫里,引起神庙异议的话,我会去澄清的,您先去忙······”
她拽孟图拽不动,一抬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复杂,反而看上去更生气了。
地上那个也不回应她。
“不走吗?”
沉默尴尬中,她腾出另一只手扯了扯孟图的衣角,而孟图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双脚忽然凌空,她被打横抱起,和孟图一起坐到霍普扎法的上位。
孟图揉了揉鹿瑶刺痛的脑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转而看向因痛苦不忍直视而垂首的霍普扎法。
“霍普扎法。”
“臣在。”
“把头抬起来。”孟图残忍的吩咐道。
霍普扎法缓缓抬起头,即便他是法老最忠诚的臣子,此刻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视线始终聚焦在地面,拒绝看向坐在上方的陛下和他心爱的人。
孟图不屑于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折磨他,内芙露会成为他的妻子,这点毋庸置疑不需要向任何人强调。
但他的臣子看向他未婚妻的眼神实在太过猖狂,他看不顺眼。
“大祭司的话你刚才也听到了,她留在王宫里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上,不需要你费心。”
他搂着鹿瑶身体舒展,自然的向后靠在软椅中,似无意间提起,“费都因的妹妹和你年龄相配,五日后王宫举办庆功宴,你们认识一下。”
霍普扎法的脸色刷得变白,不可置信的抬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