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样就不晕了。”
霍宴池支着脑袋轻笑了一声,小叶子年岁应该没有那么大吧,幼稚的很,不是成熟稳重那一挂的。
哪有成熟稳重的小花妖喜欢洞洞鞋的。
妖,其实霍宴池很难用这个词界定小叶子,他的小叶子不像妖,更像是精灵,漂亮到不可方物的精灵。
要不然就是仙,谪仙。
到家以后,沈君澜还沉浸在坐跑车的喜悦里,他蹦到霍宴池背上,揽着他的脖颈,黏黏糊糊地蹭着。
“主人,我喜欢这个车,明天出门还要坐。”
小叶子很喜欢跟他贴贴,一言不合就贴贴,霍宴池摆弄着花肥,心想这可能还是那个小雀教的。
“主人,换土要小心一点哦,我怕疼。”
沈君澜死死盯着霍宴池的动作,想起上一次换土霍宴池差点弄折他一个小根系,沈君澜拍着心口,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说是换土,其实和加土差不多,花盆里遍布都是根系,土被挤压的没有空间,举目望去全是白嫩的根茎。
“主人,你也不用畏畏缩缩的,我也不是很怕疼,就一点点疼吧。”
霍宴池踌躇着没办法下手,还是沈君澜先把土填进去,捧着根茎小心栽好,才示意霍宴池加水加肥就好。
“我很好养的,其实不换土也没事,都是你惯坏了,固定四个月就要换一次,现在不换就感觉怪怪的。”
他的小叶子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最撒娇的话,霍宴池对惯坏了三个字很受用,要给就给小叶子最好的,如果不是换土伤花,他都想两个月换一次。
“主人,快来洗手啦。”
小叶子手上还有松香,他洗干净手凑在鼻尖嗅了一下,把几滴水珠弹到霍宴池脸上。
“主人,松香好闻嘛,是不是比腐殖土好很多。”
霍宴池擦着手指,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步走到小叶子的花盆前,仔细把换土掉落的细土打扫干净。
“小叶子,你不喜欢腐殖土,那要是有别的,你喜欢吗?”
“别的什么呀。”
霍宴池捏着指尖,像是缓了一下才回答:“血之类的东西。”
沈君澜以为霍宴池说的是要把烂鱼埋进土里当肥料,当即摇了摇头。
“主人,我不喜欢烂鱼烂虾,营养液就可以的。”
霍宴池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是沈君澜读不懂的情绪,硬要说,沈君澜脑子里蹦出来一个词,难过。
霍宴池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他说了不喜欢生肉腐烂以后的土嘛。
“你要是喜欢,我也喜欢的,怎么样都可以的,血也很好。”
沈君澜没感受血浇进土里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记得以前在不周山,那些被野兽的鲜血浸染过的土地,长出来的植物更加繁茂,霍宴池应当是这个意思。
霍宴池擦拭着叶片,强压下心口的酸涩,又给小叶子浇了一点花肥才作罢。
“主人,你又不吃饭的吗?”
沈君澜本来想着给霍宴池做点东西吃的,可现在进厨房噼里啪啦的太过明显,容易被霍宴池发现端倪。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翻出来一些面包,给霍宴池温了一杯牛奶端到卧室外的小客厅里。
“不可以一直不吃东西的,我好辛苦才温好的牛奶,主人,你快喝哦。”
沈君澜坐在沙发一侧,双手撑着下巴,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霍宴池,他亲自监督,一直等到霍宴池吃完了为止。
吃饱喝足,霍宴池进了浴室,沈君澜欢快地跑进卧室,蹭一下就跳到大床上。
随着沈君澜压上去,他欸的一声,床铺软到不可思议,整个人陷在里面,像是躺在云朵之上。
他翻了个身,仔细研究起床单下的垫子,不是以前的那一个,是特意换过的,只是被床单盖着,没有躺上来之前根本发现不了。
沈君澜兴致勃勃地研究了很久,在床上遍地打滚,沾染上自己的味道才选了最中间的位置躺下。
霍宴池从浴室出来时,小叶子已经窝在花盆里,还是熟悉的操作,就是为了等他睡着,伺机爬床。
他在浴室里天人交战好久的话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关掉灯摸黑躺下,直接把难题丢给第二天的自己。
床铺上的褶皱被霍宴池揪平,他眉眼间尽是笑意,都能想象到小叶子发现床铺软和了的小表情,许是惊喜到不知所措,只能滚了几圈当做回应吧。
沈君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盯着霍宴池若隐若现的腹肌看了好久,他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软肉,什么时候能像霍宴池一样就好了。
“主人,你也喜欢软和的床铺了么,我也好喜欢,好开心啊,一直能心想事成。”
黑暗里,霍宴池扬了扬唇,只要小叶子开口,他都能满足。
几分钟后,床铺一侧深深凹陷进去,小叶子熟练地挤进他的被窝,抱上他一条胳膊。
谁能想到,最开始小叶子只敢缩在床上一角的,此刻却得寸进尺,就差塞他怀里了。
年纪大(划掉划掉)就是好啊,倒头就睡,丝毫不管他的死活。
霍宴池喟叹一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软玉温香在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