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过她的发丝,蒸腾的雾气里,我看见她耳后那颗小痣——那是上周我留下吻痕的地方,现在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更致命的是吹干环节。苏梅仰着头,睡衣领口若隐若现,锁骨上还有昨晚我情急之下咬出的红印。热风开到最大档,吹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了!"我猛地关掉吹风机,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苏梅对着镜子左右转头,突然摘下墨镜:"好像不太满意呢。"
"哪里不满意?"我捏紧梳子。
她勾勾手指。我弯腰凑近,听见她气声说:"没上次在你床上吹得好。"
这女人绝对是想弄死我。
最后结账时,她故意用现金付款,在递钞票时夹了张纸条:【今晚爸妈去喝喜酒,钥匙在脚垫下。】
纸条背面画了颗爱心,被剪刀刺穿。
打烊时小雨堵在更衣室门口:"老板,你们俩……"
"我们怎么了?"我镇定自若地系围巾。
"太明显了!"她跺脚,"刚才苏老师起身时,你盯着她屁股看了至少五秒!"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夜幕降临后,我如约来到教职工小区。脚垫下的钥匙冰凉,但门一开就被暖融融的灯光包围。苏梅系着围裙在厨房煮面,肥仔蹲在料理台上监工。
"特务归来,"我反锁上门,"任务顺利。"
她举着汤勺转身,脸颊被热气熏得绯红:"林总监今天服务态度有待改进。"
"哦?"我一步步逼近,"哪里需要改进?"
汤勺"当啷"掉在灶台上。我托着她的臀把她抱上料理台,面粉袋被撞倒,扬起一片雪白的雾。肥仔"喵"地一声蹿下地,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这里?"我吻她沾了番茄酱的嘴角。
"还是这里?"唇瓣移到耳垂。
苏梅的手指插进我发间,呼吸乱得不成样子:"都...都不够好..."
厨房的灯光突然熄灭。
"跳闸了?"她在我怀里一颤。
窗外,京江的夜空炸开一簇烟花,转瞬即逝的光亮中,我看见她盈满笑意的眼睛。
"新年快乐。"她轻声说。
我这才惊觉已经过了零点。远处传来隐约的欢呼声,冰箱上的电子日历无声地翻过一页:1月1日。
"我们居然跨年了,"我蹭了蹭她的鼻尖,"在厨房料理台上。"
苏梅笑着咬我下巴:"这算什么,以后还要在更多地方跨年呢。"
她的睡衣领口散开,锁骨上还留着我的"罪证"。黑暗中,我们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像两个偷到糖的孩子,在岁末年初的缝隙里窃取了一整年的甜。
肥仔不知何时又跳了上来,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我们交握的手。
"它同意了,"苏梅捏捏我的手指,"盖章生效。"
窗外,新年的雪悄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