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门从军,到死里逃生这都快两年了,有时想起自己的这个养娘,已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再不相见……
至于担心易安大娘的安危,都是借口,找一个让大娘感动的借口。她身边的那三个世外高人,卖身给易安做奴,再如何厉害的神玄境大逍遥,也难敌三个老怪物联手吧?
这三个老怪物为何作死一般,给易安大娘做奴?明知易安赌技,天下无双,还不服?是掩人耳目?倾慕还是……宁愿一生,做个小跟班,每日只需瞧上一眼,便心满意足,片刻安慰?
说不清,有这种可能,有时回想起来,三人也会打斗起来,说是话不投机,倒不如说是争风吃醋。
蔡九想到这,也是耶然一笑,这么去猜忌自己的养娘,是大不敬!
自己放心不下易安大娘,倒不如说,想念自己这个最亲近的,也最疼爱自己的女人。
一个风情万种,做任何事,都做到极致的女人。要不是她是女人,要不是她是文坛大宗师,就凭她的做派,京都的第一玩酷,定然轮不到自己。
三天二夜,蔡九一行四人,不急不缓的赶路,说是赶路,倒不如说,是一次自驾游。
青衣社传来消息,皇帝正在扬州去往信阳的路上,一次要载入史册的南巡。
金国完颜承正赶往中原,目标应该是南下,对付这个皇帝。
完颜承如今走到什么地方,一无所知,青衣社做得还不够出色,也可以说是,完颜承的伪装得优秀。
这厮该不会拿着金国皇帝的公款旅游,假公济私?蔡九笑道……
四匹马,三位少年,一位中年书生,路上没有逗笑说唱,少了一些朝气,像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富家公子,带了一个侍女,一个小跟班和一位管家。
约莫到了戌时,肚子咕咕叫,也没找到一家客栈和吃食的店铺。一路十余里的山路和小道,也没遇见村庄。
蔡宜奴眼尖,大声说道:“少主,前面有人家!”
远处一排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在风中摇曳。
“是家客栈!”蔡宜奴催马超前又奔跑三十余步,这才看清楚是一家客栈。
刘思心想:一家离镇三里远的的客栈,太远了吧?也不过多深究,不然去哪里?
随着三人牵马,走入客栈。
客栈前院,一位一只眼的老汉伙计迎了上来,说道:“三位客官,今日已无客房,请上别处去歇息。”
蔡九看那独眼伙计,甚是猥琐丑陋,又嫌他说话,夹枪带棒,心中恼怒。一根马鞭,劈头盖脑抽去,说道:“找打?把眼睁开瞧瞧,江湖武林,从未慢待小爷,你是什么东西?去,把你相好的房间让给我!”
那马鞭抽的力道不重,却被那独眼伙计一把拽住,用七成内力一抽,纹丝不动。
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这少年竟然是上九品?
蔡九稍加用力抽回马鞭,又是一鞭抽去,这次饶是再好的上八品,也是躲不过去。
“哎呦!”一声,疼得独眼老伙计,呲牙咧嘴叫了一声。
客栈里钻出一个跛脚娘子,看模样是掌柜。这跛脚娘子伸出头,朝外看了一眼,说道:“嘙脐眼,大白天遇上鬼了?叫唤个甚?”
“哦,萍姐,麽甚事!”独眼伙计对里头应了一声,转头看着蔡九说道:“进来吧,挪两间给你们。”
你不是说没有吗?看来鞭子比银子有分量!蔡九心道。
潘朵朵心里嘀咕道:这也霸道了些?再怎么着,也是人家的地界!
客栈规模不小,楼上七八间客房,楼下一个厅堂,加上外面一个不大的偏院。
蔡九走进厅堂,只见那独眼伙计和跛脚娘子掌柜,低头耳语。
楼下的厅堂,摆放着七八张大方桌,三三两两坐着一些,看似客商模样的人。
那悬挂在房梁上灯罩,忽明忽暗,映射在厅堂的十几个商客的脸上,那些人的脸,让人一看,大多并非善类,尤其是被这幽幽暗暗的黄光,弄得诡异可怖。
刘思心想:大晚上的不回客房睡觉,坐在这厅堂做什么?喝酒,吹牛聊天,赌博?
一个脸颊被一个刀疤,从眼一直拉到嘴角,看人的眼神更显凶狠。
蔡九瞄了一眼,也不搭理,明日起早赶路。
这帮凶神不就是打家劫舍,图点银钱财物,只要不惹老子,也懒得理会他们。但心里感觉,那跛脚的娘子有些奇怪,动作甚是麻利,轻快,像是武林中人。
刀疤脸死死盯着蔡九,从跨进大门,一直走上楼梯。
凶神恶汉的刀疤脸的眼神,此时离开了蔡九,落在潘朵朵身上,淫邪,凶恶,看得潘朵朵头皮发毛,着急忙慌上前几步,在楼梯上不由自主捣了一下蔡九。
蔡九如何不知这厮的眼神?只是明日还要赶路,想早点休息,不愿惹事生非。
被潘朵朵一捣,心中无名火起,那副在京都纨绔嚣张的嘴脸冒出来,转过头,对着那刀疤脸一声怒喝,骂道:“看你娘!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蔡九话音刚落,只见蔡宜奴右手作势要拔出破风刀,怒目圆睁看着那个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