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白当即皱起了眉头,脸色不太好看,扔掉毛巾,重新整理了领口,并系紧了腰间浴袍的带子。
秦雨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们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不说对她有多热情,可是也是把她当亲人处处关照,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她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怎么了?你以为是谁?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让我去君礼找你吗?我去了,你秘书说你还没来,所以我就直接来这里了。”
祁佑白一回想,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的密码?”
“你的密码不就是那串数字吗?好多年了没换过,我进不来所以试了试。”
密码是盛夏的生日,他的确很多年了没换过。
秦雨琢磨着他的表情,以退为进:“对不起啊佑白,是我考虑不周,把你当家人习惯了,所以直接进来了。”
祁佑白没心情听她解释:“盛夏呢?她有没有来过?”
说完,他注意到了秦雨手中提着的早点,包装盒明显是君礼的,说明这早餐是盛夏送过来的。
“她……我让她进来等你,可是她……”
秦雨话音未落,便看见祁佑白朝门口快步跑去,打开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伸手:“钥匙。”
盛夏没走多远,祁佑白开着车很快追上了她。
找到她时,她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大喘气。
累的,这一截儿是个上坡路。
盛夏嘴里骂骂咧咧,她后悔了,装什么大方得体嘛?
把车钥匙和早点都给了秦雨,面子是有了,可这下倒好,她昨晚趴着睡没休息好,醒了又空着肚子去给祁佑白找吃的,结果好不容易拿回来两份早饭,自己没吃上,还得用腿走路去上班。
这附近没有出租和公交,她至少得走出这片别墅区,才能试着叫个车。
她爬上了一个很陡的斜坡,饿得她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于是坐在马路牙子上歇息片刻。
正当盛夏碎碎念着祁佑白,自顾自地骂他的时候,耳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她一抬头,从降下的黑色车窗里看到了他的脸。
二人对视,她从祁佑白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了他的慌张。
“你怎么来了?”她问。
祁佑白气冲冲地下了车,脚上穿的还是拖鞋,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拽紧盛夏的手腕,迫使她不得不随之站了起来。
“你说我为什么来?你呢,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又想在我什么都不知情的时候无缘无故地消失吗?”
盛夏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她可是尽心尽力陪了他一晚上,早上又饿着肚子从他家出来,本来就有怨气,现下听他这副语气,盛夏也拉下了脸。
“怎么?我在君礼打工是跟你签了卖身契了?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
“你……”
祁佑白叹了口气,没有再接着吵下去,反而是定定地直视着她。
就在盛夏被他盯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祁佑白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紧到她难受得喘不上气。
“你干嘛啊?青天白日的就又想非礼我?”她挣扎。
祁佑白放开了她,双手握住她肩膀,严肃道:“夏夏,我让秦雨去的是君礼,可是没想到她见我不在直接来这里找我了。”
盛夏躲闪了下视线:“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不,这事必须说清楚。我房子太多了,我怕麻烦,所以密码设了同一个,那就是你的生日,秦雨毕竟当了我很多年的家人,知道我房子的密码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会儿我回去就把密码改了。”
祁佑白明明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的,可是听在盛夏的耳朵里,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俩目前又没什么特殊关系,他拿她的生日当密码干什么?况且他跟秦雨如何,也不关她的事情啊?
盛夏口嫌体正直地这样想着,不过,她得承认,祁佑白说了这些之后,她心中的的确确松了一口气。
就算他俩目前不是男女朋友,昨晚刚与她调了情,今日就默许别的女人出现在他家中,那样也太渣了点不是吗?
盛夏腹诽着,眼睛不自觉朝他大敞的领口瞟了一眼,又向下看。
祁佑白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适时解释了一句:“我还以为留在家里的人是你,只穿了个浴袍就出来了,不过我发誓,我没走光,重要地方都只留给你一个人看。”
他是看着她说的,音量越来越低,却又足够让她听清。
盛夏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火烧云,耳根通红一片,斜了他一眼。
“说什么呢,别耍流氓!”
祁佑白一路紧张的心情终于消失,他温柔宠溺地笑笑,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