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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新苞袒露泪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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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鸽的第一反应。又察觉到凌落肃穆的表情开始愈演愈烈!她突然想起什么,慌忙看了看地上,原来凌落手中的鱼缸被她打碎了,一尾蓝色的小鱼正在地上拼命挣扎跳跃,瞪着眼!

白鸽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里,立马对着凌落躬身,口不择言:“对不住,对不住,你别杀我。我日后一定在家里给小鱼立个长生牌位,每天烧三炷香,并且诚心向阎王爷爷祈福大公子您能福禄双全、逍遥无愁、妻妾和睦、儿孙万福……”

这回祸事又毫无征兆地降临到了白鸽身上。她手足无措地望望地上的小鱼,又瞅瞅那张已经开始凝结寒气的脸。白鸽像是猛然醒悟,一把抓起小鱼放在她端着的半碗汤圆子的碗里,高举到凌落眼前,胆怯怯地说:“小鱼还活着!”

活着!方才要是救得及时,定然活着!现在嘛,已经变成鱼汤了!

说起这一尾鱼,是水婉鱼生前送给凌落的。时光悠然,小鱼也平平安安陪了他五年。而今被这个杀千刀的蠢女人给烫死了,真的是忍无可忍!凌落怒想再次拎起眼前这个女人,可手掌伸到衣襟前却变成了一个指头,他指着白鸽的鼻尖斥道:“谁让你穿我的衣裳?给我脱掉!”

白鸽垂眸瞥了眼身上那件衣裳,确是凌落的无疑。昨夜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没来得及归家,便跟着夏子汀直接来到了凌苑。此刻,她慌乱地开口:“我这就去换,明日洗净了定会还你!”

白鸽暗暗松了口气,刚欲转身离去,却听凌落一声怒喝:“我命你即刻脱下!听明白没有!”那声音,如寒夜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不过一件破衣裳罢了!”白鸽向来最听不得这般命令式的口吻。她本就是个认理之人,又怎会轻易屈服?在她看来,这事儿本就不全是她的错。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恰似火山遭遇地心剧烈活动,一触即发。她猛地转身,将手中的碗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接着,她一把抽掉束发的簪子,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昂首挺胸,大步走到凌落面前,下巴微扬,眼神中满是挑衅:“想要我脱?我偏不脱!有本事,你自己来脱啊!”

“哼!”凌落冷笑一声,在这凌苑,竟还有人敢如此顶撞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扯着嗓子大喊:“来人,来人……”

然而,喊了好几声,竟无一人上前领命。凌落心中又惊又怒,不禁暗骂:“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都死了吗?”

抬眼望去,只见白鸽嘴角上扬,满脸得意之色。凌落恼羞成怒,一步一步朝着白鸽逼近。

白鸽心中一惊,他这是要对她做什么?本能地,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退到栏沿,再无退路。

白鸽惊恐地尖叫起来:“非礼啊!非礼!”可四周却如死一般寂静,无人回应。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动弹不得。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无助感紧紧攥住她的心。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落一步步靠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以为我不敢么?”凌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之音。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扣在其中,如同将她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白鸽心中一紧,她深知此时反抗只会让情况更糟,于是选择了沉默。

可这沉默,在凌落眼中却成了挑衅。他的手缓缓移动到白鸽腰间,白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然而,她的力量在凌落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微不足道。最终,她还是被他牢牢禁锢在那里。

白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凌落的双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或希望。然而,她失望了。凌落的脸始终冷峻而严肃,仿佛一块千年寒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你要做什么?”白鸽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不是要叫人么?继续啊!”凌落目光犀利,紧紧盯着她。

白鸽扬起下颚,大声吼道:“我又不是狗!你让我叫我就叫么?”

“呵!”凌落冷笑一声,“这里是凌苑,就算叫得人来,你又能如何?来瞧你脱……”衣裳二字尚未出口,见白鸽沉下脸来,他便放下已经伸到白鸽腰间的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子又向前逼近几分,“你脱不脱?”

原来他也不敢!白鸽微微往后仰退一厘,凌落便向前凑近一毫。如此反复,白鸽退无可退,她的纤腰与楼栏几乎形成一个直角。两人的鼻尖相对,凌落的呼吸微微扑打在她的面颊上,他又问道:“脱还是不脱?”

白鸽此刻已无心思考这个问题,她在心里暗暗思忖:自己真是糊涂了,喊人来,岂不是要被人瞧见自己被这般调戏?传出去,闺誉尽毁不说,恐怕还会气坏爹爹。可如今,又该如何是好?楼栏下是一座假山,若一头栽下去,小命难保;若继续挑衅,她坚信这个男人绝对敢脱她的衣服!胆量再大,也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去赌啊!别人脱,不如自己脱,只盼走出这院子,自己还是那朵一尘不染的出水芙蓉。

“脱!”白鸽的声音极其微弱,“你……让一让!”

凌落这才直起身子,双手却依旧撑在白鸽左右两边。橙黄色的光韵洒在楼栏上,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仿佛一幅亘古不变的画卷。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姿势的暧昧,只当是一场激烈的挑衅。

良久,白鸽双手慢慢移至腰间。她看着凌落那挑衅中带着嘲弄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解开腰带,轻轻脱去身上的第一件外裳,丢在凌落手臂上。接着,又脱去第二件、第三件。

而凌落,始终紧紧盯着白鸽的眼睛,未曾移开分毫。他看到她头上微微渗出的细汗,心中不禁疑惑:她明明害怕,为何还要逞强?她的心跳如此急促……这个女人,与那些仰慕他的女子,倒是有几分不同。

衣裳脱到一半,白鸽的锁骨、胸脯、肩膀和后背,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凌落面前,宛如风中一朵悠悠绽放的花骨朵。她侧过头,移开与凌落对视的眼睛。她深知,若继续脱下身上这件抹胸裙,就如同脆弱的花骨朵被风吹掉了花瓣,里面的一切都会被人看个精光,残花败柳……余生怎会有人真心相待?

此刻,白鸽才惊觉,这个姿势与在繁花楼见到的那一幕并无二致。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羞愧难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以前从未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过相应的代价,曾经竟也是那般目中无人。

白鸽低着头,不敢也不想再脱下去。她使劲咬着下嘴唇,双手紧攥在腹前。她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等到结果不如意,才知后悔。

白鸽心中那个恨啊,恨自己刚才为何脱得那么快,若是拖到夏子汀回来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如同一幅亘古之画,定格在那里。直至一滴泪水从白鸽脸颊滑落,滴在凌落扣着她的手臂上。那泪水浸过凌落薄薄的衣袖,带来一丝微微的凉意。

凌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将衣服丢到一边,冷冷地丢下一句:“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便转身离去。

他,总是能让坚强如她的人大哭一场;她,总是能让冷若冰霜的他勃然大怒。

最后一缕阳光随着凌落的背影一起消失在楼廊尽头。有时候,人如花一般,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白鸽拾起被他丢弃的衣裳,胡乱穿上,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要把这十几年积攒的眼泪都哭干,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一场荒唐的闹剧一并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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