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先夹了一块糖醋小排,“这酱汁颜色真漂亮,竟像是琥珀一般。”说罢,她尝了一口,小排口感酥烂,轻轻一咬便脱骨,焦糖香气和醋香让人吃了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魏父看自家夫人吃得这么香,也不禁口舌生津,他素来爱吃鱼,便先夹了一筷那名叫“松鼠鳜鱼”的菜。
这菜倒是最为新奇,明明是鱼身,不知怎么做的,炸成了金黄蓬松的样子,确实很像松鼠。
他尝了一口,外层十分酥脆,内里的鱼肉却雪白细嫩,鳜鱼本身的清鲜更加突出!
魏长渊则是在看到了这一桌自己从未见过的菜色后,忍不住咽口水的同时也大为惊异。
温小娘子到底还会做多少菜色?
来不及震惊何疑惑,余光瞥到自家爹娘那愈来愈快速的伸筷子频率,他连忙回过神,大口大口地吃菜扒饭。
屋内安安静静,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嘴巴只顾着用来干饭了。
不多时,一桌菜肴便被消灭干净,连盘子里的汤汁也都用来拌饭吃干净了。
魏夫人几乎快要流出幸福的眼泪,她一把握住温杳的手,“温小娘子,你这等手艺,便是去长安城开座酒楼,每日也必定会人满为患的啊!”
温杳笑了笑,并没有刻意谦虚,“那便谢魏夫人吉言了!”
魏夫人看着她,越看越喜欢。
“听渊儿说你名字是温杳,从今往后,我便唤你阿杳,可以吗?”
“夫人抬举,民女自然愿意的!”
紧跟着,魏夫人便问道:“阿杳今年几岁了?可曾定亲?”
一旁,陡然听得这话的魏长渊身躯当即一震。
“不是,你打听人家这些干什么啊?”
魏夫人没搭理他,这臭小子,指望他能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心,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还是得靠她这个当娘的。
对上魏夫人灼灼的视线,温杳颇有些尴尬,“民女年十四,尚未定亲,因着一心放在了做生意上,所以倒是不急嫁娶之事,家中长辈也是此意。”
魏夫人是个聪明人,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笑着道:“女儿家的能有这种志向,很好。”
说到这里,魏父便又忍不住念叨起魏长渊了,“你看看你一天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魏长渊满头黑线,懒得跟他爹争执,反正已经习惯了。
温杳适时起身,温和有礼道:“魏大人和夫人久不见魏小郎君,定然有许多话要说,民女就不在此叨扰了,告辞。”
魏长渊连忙叫住她道:“温小娘子!”
温杳回身,冲他微微一笑,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十六岁的少年郎面容不甚自然,将人叫住了之后甚至不太敢看她的眼。
他低着头,缓声道:“今日我就要回家去了,我爹这糟老头子下了死命令,要我全力备考来年的秋闱,所以,我可能很长时间不能来找你了。”
温杳微愣。
她拜托温明去找魏长渊搬救兵,想来魏长渊回家后,魏父魏母肯定是趁机要他答应了什么才赶来的。
可是,读书是好事啊。
她抿唇一笑,“那魏小郎君可要好好准备,来年秋闱放榜,奴家会去寻魏小郎君的名字。”
闻言,魏长渊顿时抬起头,少年清澈的眼睛亮得惊人。
“你会去看?”
温杳认真点了点头,“嗯。”
原本垂头丧气的魏长渊当即仿佛一下子有了生机,“温小娘子,我魏长渊向你保证,来年秋闱榜单上,你一定能找到我看的名字!”
看着这一幕的魏父和魏母都不由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温杳笑了笑,“好,奴家相信魏小郎君。”
……
当天下晌,魏长渊就收拾好东西跟着父母离开了。
毕竟相识一场,临别之际,温杳还是用心地做了一袋糖炒栗子让他带上,魏长渊感动得一度热泪盈眶。
隔壁的院门落了锁,温杳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后续的日子,则是照旧每日清晨摆摊卖早食,每隔一周给崔府送一次点心,许是因为崔夫人在一众贵夫人跟前宣传了的缘故,来找她定点心的又多了两户人家。
而她的摊铺在经过县衙的那一次宣传后,生意比之前更好,现在单每日就有1500文左右的利润。
加上那些糕点饮子的进项,温杳算了一下,她上个月,也就是十一月的净收入已经达到了六十三两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