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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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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醉意上涌,谢玄英半眯着幽幽紫眸,一点点吻着薄玉卿的唇角,下颌,脖间。

净化器停止工作,空气重新充满信息素的气味,烈酒混杂着圣洁的新雪,薄玉卿思绪开始昏沉。

将身上的浴袍解开,袒露出优越的人鱼线,谢玄英重新俯下身亲了亲薄玉卿的眼睛,“夜还长,你可以慢慢问。”

薄玉卿用长刘海遮掩的痣小小的一颗,不偏不倚成长在眼底两寸,绮丽又旖旎,往上是蒙着水雾的金色眼眸,往下是小巧的耳垂,都被谢玄英一览无余。

手背柔弱无骨地搭在眼上,薄玉卿低低呼吸,脑海一片混乱。

不管闪过的是什么,黑与白,全部,都是谢玄英带来的。

“那晚,你知道我处境。”喉结被叼住,薄玉卿的手指将玫红的床单抓出折痕,断断续续说完。

谢玄英低低嗯了声,比起前几次易感期的仓促,这次的他显然更有耐心,薄玉卿每说一句话,喉结就在薄薄的粉白脖间滚动好几下,轻咬起来的律动很是有趣。

“薄承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谢玄英松开这片脆弱,“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位大哥有多恨你?他现在所有的资源都是你不要的,薄玉卿,你不入凡尘,但凡尘处处都有你的影子,薄承永远都活在你的阴影里,哪怕他才是你的大哥。”

随着动作愈发不可言说,房间里只剩谢玄英低沉雅淡的嗓音:“靠年幼的弟弟施舍才能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平日大家尊敬地叫他一声薄大少,可他要的是绝对话语权。耳边是风言碎语,努力勤恳比不上幼弟随口点石成金,卿卿,这才是恨。”

薄玉卿呜咽两声,不受控制地挺了挺腰。

腰窝悬空,床单空出的一片被塞了柔软的枕头。

“不……”

“不什么?”谢玄英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薄玉卿,耐心哄着这张平日吐不出好话的唇说些好听的。

额头因反抗出的薄汗还未干,又因谢玄英的动作漾出来,薄玉卿将脸侧着埋进被褥,闷声泣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谢玄英在某处按了按,勾着笑问,“为什么。”

手下的身体不出意外地开始颤抖,细细的嗓音轻绵缥缈,像天上的云朵那般柔软。

等身体平静一会,薄玉卿的脸被谢玄英从被褥中挖出来,单手捧着柔软似水的脸颊,又问,“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嗯?”

薄玉卿说不出来,身体的感触占据他的大脑,他鼻子红红,眼尾像火烧了般,表情空白了很久才喃喃道:“爷爷不会把我抛在这,不会的。”

“……”

后脑被温热的掌心推动,薄玉卿的脸贴在谢玄英的身前,听着心脏瓣膜鼓动着胸腔,一下一下起伏。

“是我。”谢玄英说。

“是我和爷爷说我们感情很好,不需要分隔两地。”

“是我向二哥承诺,我会一直爱着你,守护你。”

“我只是想……”谢玄英顿了顿,垂下眼看向怀中被阴影遮掩神情的脸。

“你只是想完全掌控我。”

薄玉卿轻轻说道。

神智逐渐回过神,酸软的手指点着作为倚靠的麦色肌肤,一点点攀爬至肩膀,薄玉卿搂住谢玄英,闭上眼疲惫的说,“谢玄英,你能停一停你的表演欲吗?我真的要吐了。”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份回答和主动的肢体接触,谢玄英回抱的手都慢了一拍,下巴抵着发丝凌乱的银灰脑袋,谢玄英眼神淡淡,“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不相信我会爱你。”

薄玉卿扯出一声哼笑,“如果说这世界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自己,那么第二个就是我。”

他倦倦的睁开眼,唇瓣擦着肩颈,“你太虚伪了,从小就是个伪君子,哪怕是不喜欢的东西都要为了体面而说喜欢。有时候我也会好奇,你真的有喜欢的东西吗?没有的,谢玄英,你所谓的喜欢全都来自于你想要掌控什么。”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和颜悦色,对你言听计从,谢玄英,你会觉得我是个值得你分一丝眼神的人吗?”

薄玉卿的声音细软,但攒足力气后的推开动作也很干脆,他用手背恶狠狠地擦着嘴唇,嫌恶的说,“但我讨厌你,恨你,上辈子,这辈子,都最厌恶你,想掌控我?不如做梦快一些!”

谢玄英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听完这一通长篇大论,他笑出了声,眼睛第一次不带任何伪装的看着他的新婚妻子,“我想掌控你,不需要这么费劲。”

到底是被浸染透彻的Omeg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再多些,薄玉卿就脸色一变,身体被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真的会杀了你,谢玄……!”

后颈腺体被吻住,薄玉卿的话戛然而止。

鼻尖的酒味比任何时期都浓烈,他听见谢玄英说:

“求我。”

-

薄序打来电话时,薄玉卿斜倚在落地窗的阳台茶案前,指腹拈着含露的娇花,正往天青釉的梅瓶中排比。

长长的银灰发尾扫着阻隔贴都遮挡不住的红痕,每次扭动脑袋,那缕柔顺的发丝都会略过此处,微妙的刺痛已经引不起薄玉卿任何注意,他手腕端庄,神色淡淡,眼里似乎只有茶桌上的花瓶。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被接听,一遍又一遍。

房门被轻轻敲响,女管家的声音有门扇作为隔音,传到内里的声音也寥寥,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片刻,没有得到回应。

“小夫人。”

女管家来到楼下,仰起头提高音量喊道,“薄二少想与您通话。”

如雕塑般静默的薄玉卿眼睫微颤,破损的唇角小幅度动了动,用低微的声音回到:“我知道了。”

踏声走远,薄玉卿闭了闭干涩的眼瞳,终于把视线投向桌面正在震动的手机。

腕口是触目惊心的勒痕,再往上的皮肤得见药膏涂抹的痕迹,但都被粗糙的揉抹晕开。

指尖轻点接通,二哥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唤醒昏沉一天的薄玉卿。

“小玉,昨天匆忙,没有时间好好与你叙旧,是不是怪哥哥了?”

薄序没有责问幼弟为什么这么晚才接他的电话,他音量轻缓,带着低沉的共振,像是凌凌冬日里的一股暖风。

薄玉卿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颗颗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眶夺出。

他好似真的只是做了一场迷离梦幻的梦境,醒来后全都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消散。

握着手机的手指在背面摩擦,好久好久,薄玉卿才从嗓音里露出一丝声音。

“哥哥。”

脆弱的,破碎的。

在风中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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