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亲眼见人跳下去,但可从没听说有谁活着出来了。”
“这地儿不好找。”傅携风画的竟是份地图,“各大宗门又有意隐瞒,抹去了很多真实内容,免得总有痴儿去送命。沧海桑田,就算顺着原路走,我也不能保证还能寻到。”
傅携风将纸卷好,本欲转交给观云知,转念一想却又藏在身后。
“你可想好了,再如何,他现在好歹还是活人一个。真去了,呵,估计就是个死人了,还是个死不见尸的死人。哦,你还得跟他一起,因着他是万万不会自己跳下去的。”
“那便罢了。”观云知都不等他说完,想也不想便道:“……另寻他法吧。”
若是一直现在这样…就是太暴躁了点…也没多大关系…
“确实,总能有办法。”傅携风把这卷纸收入袖中,点点头。“我要去修界找他,一起吗?”
…………
…………
剑宗附近空地上,此处已然面目全非,不说草皮了,周围的树林都毁了大片。
三方人打成一团,而段月洲的境地实在不好,简直是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他已经急红眼了,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痛。
眼看着自己被剑宗众人缠住,而那两个混蛋即将脱逃,段月洲想起了新得的法器。
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高高举起怨鬼炉运转起来。
“不好!”心玄长老嗓音中带着恐惧的颤抖,还未来得及指挥众人夺下怨鬼炉,周围一整圈的人就已经受到了影响。
心玄也随之倒地,痛苦地抱着头蜷成虾状,脚腕不停抽搐。
“快走!”见状,黑衣人立刻对莫飞尘说,同时出手送了他一程。
这么短短时间内,莫飞尘已经面色煞白,知道自己也将抵挡不住,他回头看一眼便识时务地逃了。
……
观云知、傅携风赶来时,方圆几里内只有黑衣人和段月洲还醒着。
怨鬼炉正在被两人争夺,浮在空中忽左忽右。
他们显然也受怨鬼炉影响颇深,尤其是段月洲,晃悠悠地快站不住了。
傅携风眯着眼,认出这是什么东西,让观云知远远等着,自己加入了战局。
他先前没有被消耗,天然地具有优势,很快便将怨鬼炉抢入手中。
握着研究一番,他将运行的怨鬼炉中止,扔给停在远处的观云知。
“收好。”
怨鬼炉一停,刚刚还斗得厉害的两人,一个直接晕过去,一个还能勉强站着,但从快速起伏的胸口就能看出状态极差。
傅携风快步走到段月洲身边将他扶起,察看伤势。
观云知见怨鬼炉的影响已消,也朝这过来。
“……你看看呢?”发现他来了,傅携风将人交到他手中,又去看地上其他人的情况。
观云知一探,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傅携风绕了一圈,“别人倒无大碍,看样子怨鬼炉打开的时间不长,等他们自然醒就是了。”
“但他…怨鬼炉未认主,强行驱动自身也会遭到反噬,而且他离得太近了……你看他的魂…还在吗?”
观云知握着段月洲脉的手不住地颤抖,重新抓了好多次,但他心里其实早已清楚,段月洲晕过去的那一刻,三魂七魄就已去了大半。
如今看着是活着,醒来怕是难了。
一张卷好的纸落在他袖边,那是傅携风之前收起来的蓬丹湖境地图。
“你自己决定吧。”
观云知突然觉得今天自己就不该多嘴。或许就是他提了蓬丹湖境,现在才这样应验了,让他不得不去。
“……”
他朝傅携风点点头,带着段月洲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无视”的黑衣人在他走后默默站了起来。他先前调息了一会儿,此刻已经好上不少。
“我怎么没发现,师弟还真是个妙人啊。”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傅携风背对着他说。
“居然能想起来玩这出监守自盗?”
傅携风转回来,背手朝他走过去。
“我说你怎么会做上这天刑司殿主,你可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
在场只有他们二人还有意识,应流玉被道破身份也毫不在意。
“呵,看来师兄被封印这些年也颇有长进,都能演出这些惺惺作态的模样了。”
他唤出佩剑猛地扎在地上,将沾满了污渍的面罩扔了。
“我还以为……师兄不过是个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