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祝焰没捞着抱,生着闷气躺了回去,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刚才在他怀里听赫澜氏的事,就安安分分不动呢,怎么听完了,就开始嫌弃他热呢?这人可真是狠心,用完翻脸不认人。
祝焰势必这次要找萧玦算账的心,在他赌气地猛然转头,看到萧玦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萧玦难得睡得这么快又安稳,他怎么舍得打扰?
祝焰悄无声息地转过身,侧身看着萧玦的睡颜,轻轻薄薄的寝衣贴在身上,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呼吸起伏,还有掩盖在白纱之下的粉红。
他轻咳一声收回实现,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他在渴望什么?
后来他想明白了,是没仔细看仔细摸过,祝焰压制着该死的躁动,紧闭双眼默念清心咒,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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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玦去看赫澜音。
赫澜音坐在床上,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见到王后过来便要行礼,萧玦连忙把她扶起来。
“不必多礼。”
“多谢王后救命之恩。”赫澜音从家走出来仿佛脱胎换骨,再看向萧玦时,她忽然有种释然。
至少她如今不用受人摆布,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就像在谢春宴公然挑衅萧玦,也不是她本意所谓。
没想到萧玦竟能不计前嫌地救她性命。
“王后,臣女昔日对您不敬,还望王后恕罪。”
萧玦手指一顿,她浅浅一笑:“都过去了,本后早都忘了,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赫澜音嘴角散开一抹苦笑:“如今,我不是赫澜音,也不是如音公主,我只是个无名无姓的人,能有什么打算?”
“你还有你哥哥。”
“可我已经死了。”赫澜音冷静得像是再说别人的事,“我不想连累他。”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如你留在本后身边,放弃你的身份,你的姓氏,做个永不能露面的侍卫,只允许一点,王宫你可来去自如。”
赫澜音震动着双眸,她:“我,我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便可以。只是有一点,你要听话,只能听我的话。”
赫澜音动了动唇,她如今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无名无姓是对她最好的保护,跟在王后身边是她唯一的指望。
“若是留在我身边,不能与你哥哥相认。”萧玦抿了抿唇,她知道这样对就两人来说都是残忍的,“你可要想好了。”
赫澜音双唇颤抖着,握着双拳仿佛要嵌入血肉,仿佛从胸膛发出的声音:“我愿意。”
“好,那日后,你便叫重音,可好。”
赫澜音瞪大双眼,通红的眼眶仿佛要浸出血泪来,她踉跄地跪地行礼。
“多谢...王后恩典。”
“眼下你要先把伤养好了,其他事日后再说。”
“民女!有一件事想请示王后。”
“说。”
“民女此前对王后大不敬,王后为何还要帮我?”
萧玦对所谓不敬的行为,从来没当回事,她现在想的,是怎么用好赫澜音,把历代北陵王都头疼的刀马族,彻彻底底地解决,握在手里。
“因为,帮你,就是帮王上,亦是帮我自己。”
赫澜音大概明了,她点点头,咬着唇下定决心:“王后,民女还有一个请求。”
“说。”
“我不能留在宫中...即便我戴上面具,哥哥也会认出我。”
萧玦愣怔了一下,她点头说:“好,我可以帮你安排,你也不必一直守在我身边。”
“王后大恩大德,民女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为王后马首是瞻,卑职重音,拜见王后。”
“请起来吧。”
“王后…卑职还有一事相求。”
“说。”
“替我照顾好…赫澜公子。”
萧玦心里一揪,只一瞬,她在赫澜音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萧玦把重音安置在离王宫不远街巷小院,周围有人日夜把守,一来可以确保她的安全,二来可以确定她的动向。
重音独坐在院中,束发换上了男装,抬头看着天空,缓缓用面具遮住视线。
透过面具的一角,抬头望向天空,往后广阔的蓝天,只有眼前一片。
自此世上再无如音公主。
只有侍卫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