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的if线
*ooc警告
*前情提要依旧是二人在船上不欢而散,时间线设置在挽赔付违约金后,可接笼中欲第三章看
*阁会比笼中欲里更激进和阴湿,惩罚欲max
*二人处于误解中,恶言恶语+自轻自贱警告??
*出于强迫症和逻辑习惯,尽量把前因后果理清,但毕竟是为梗而写的摸鱼文,不合理处请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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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海岸风有些凉,尤其入了夜,拂过脸颊能闻到微微的咸。
从海市西面出港,沿小天星码头一路南下,绕过珊瑚海,便是伊河海豚的群居地。
此时正是这种国家保护级海豚的繁衍期,观光轮渡的航线被划到了群居地以外,但好运的游客还是能在甲板上捕捉到小海豚浮出水面的身影。
蒋应刚在美国办完展就马不停蹄赶回了海市,包了艘大型游轮,把生日宴定在了海上,大办特办。
稍微有些交情的都收到了邀请,陈挽自然也不例外。他刚处理完手上的一单生意,尽管结果不太尽人意,计划里的进度也远未达标,但的的确确有了几天喘息的空隙。
当卓智轩第三次问他要不要去,蒋应也热情地再次邀请时,陈挽稍稍犹豫,还是应下了。
主要是因为他打听清楚了,那个人不在宾客名单里。
从科考船上分别那天起,陈挽就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出现在赵声阁面前的打算。
卓智轩一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主动替陈挽探了底,刚回国的蒋应却是一无所知。
他最初筹办时就给赵声阁发了请柬,得知对方抽不开身,便暂时抛之脑后。结果到了生日宴前几天又想起这事,不死心地再次问了一嘴,这次却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于是欢天喜地又备了间贵宾房。
这变动来得有些突然,大部分人都未曾知晓,但蒋应宴请的友人平日里社交圈有着重合,彼此间基本都相识,他也就没费这个劲,临时再告知一遍。
蒋应有些纳闷,赵声阁日理万机,最近更是忙碌于宝丽湾的项目,很少赴什么宴。照理说对方行程在几个月前就该排好了,很难出现变动,他再次邀请时也没抱希望,只是随手给发去了宾客名单,告知他又明宗年以及一众故友都在,希望大家能借此机会小聚。
没想到赵声阁竟真的破天荒改了行程。
……
陈挽在外舱远远看到那个身影时,船已经驶出了公海。
他当时正与轮渡经理低声交流,询问最底层酒库里酒类的品质年份,余光却瞥见几米开外的谭又明似乎往甲板去了几步,同某个人交谈起来。
陈挽语速不变,顺着朝那个方向抬眼,下一秒出口的话就冻在了喉间,面上的温雅从容褪得一干二净,连带着脸色都苍白起来。面前的人唤了好几次才回过神。
他勉强笑笑,草草结束了对话,躲着人群走了几步。
此时下船已经来不及,他思索片刻,只能找到离自己最近的卓智轩,托他向蒋应捎一句歉,表示身体有些不适,打算先回房间休息。
卓智轩旁观着赌局,正看在兴头上,没察觉什么蛛丝马迹。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拍拍肩关心两句便随口应了请求。
陈挽知道这样不是太礼貌,但眼下已经是最得体的方式。
他步履匆匆,走到拐角时脚步一顿,站在隐蔽的角落,又偷偷望向那个人——赵声阁还在与谭又明说着话,侧对着客舱的方向,眼神没有朝这边扫来,脸上的表情也从始至终地平淡。
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
万幸。
陈挽嘴上说着庆幸,心里却像坠了团沉沉的铅,拉着他溺进黑暗刺骨的海水里,时刻提醒着某些已成定局的事。
他逼迫着自己不要再看,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客舱。
陈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几秒后,一道淡漠的目光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
赵声阁已经看了陈挽很久。
游轮的出港时间和地点是蒋应千挑万选的,选在了下午三点,正是天气最晴朗,阳光最明媚的时段。船从碧蓝的浅屿驶入公海,随着海面的颜色逐渐变深,不时有零星几只海鸟停在甲板上。
船上的众人三三两两挨着,基本都在甲板上晒太阳。不知是谁提议,大家开起香槟组了牌局,剩余的不是在观战,就是在船舷处看风景。
陈挽穿梭在人群里,仔细打点着各项事宜,没什么存在感,落在赵声阁眼里却像白炽灯一般显眼。
他这几个月明显又瘦了,衬衫的袖口挽着,发尾比分别时长了些,谈笑间把那层谦和温雅的壳维持得很好,只是在没人注意时,会流露出些许极少的疲惫。
转瞬即逝,但真真切切。
赵声阁与上前打招呼的来宾交谈着,用余光把对方的举止尽收眼底。
看着陈挽游刃有余地穿行在服务生和经理之间,举止和表情是恰到好处的得体。没有参与进他人的活动里,却对大大小小的事宜了如指掌,好像他才是这场宴会的策划者。大家笑闹着喊他去打牌,他只是笑着婉拒。
隔着厚厚的人群,赵声阁感觉他有点累。不仅仅是操劳后生理的疲累,倒像是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厌世和无力。
赵声阁也没有去打牌,在船首站了许久,像是在赏景,目光却没有在聚焦在海面。
他看着对方短暂调整后又立刻竖起的从容姿态,神色有些晦暗,手指一下下叩着舷杆,莫名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这种烦躁在陈挽看到他并僵住时达到了顶峰。
对方在发现他后就肉眼可见地失神,面色也苍白起来,再也不敢朝他的方向投来任何目光,随后的举止更是小心翼翼,连走路都避开了人群,没多久就匆匆离了场。
就这么想躲他吗?
赵声阁眼底有阴沉一闪而过。
科考船上的事他忘不掉,而陈挽也是真敢拒了明隆的恩惠,坚决要偿还那笔违约金,跟他断得干干净净。从样子上看起来,对方这三个月估计没少喝酒应酬,整个人都难掩憔悴之色。
如今战线被拉得很长,他已经给过无数个机会,试探过对方是否真心要走,也给了回来的余地,那个人却像片想要飘出他掌心的叶子,拼了命地挣扎躲闪,宁可自己枯萎破碎,也势必要离他越远越好。
阴暗又偏执的东西破出骨髓,沿着流动的血液逐渐升起。
赵声阁眼底的神色冰冷得仿佛一汪寒谭,在这一刻终于彻彻底底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等,也不会再等,他给过机会了。
失控的东西他要亲手抓回来,不乖的孩子就该受惩罚。
相比起心理上的攻势与纠缠,他此时更想把某些东西从生理上掠夺和摧毁,强势地紧紧攥进掌心里,让对方求饶,让对方臣服。
而此刻他只需要一个可以伪造的合理动机。
赵声阁眸光闪烁,挥挥手招来不远处的服务生,低声问了句什么,对方立马恭敬做出了“请”的手势。
……
游轮上酒窖里的藏品量意外丰富。
蒋应这次出手阔绰,把很多珍藏的名酒带上了游轮,供宾客们品尝。
服务生把客人带到目的地,随后便保持着微微鞠躬的姿势,立在酒窖门前,无声地等待。
赵声阁在架子上扫过一眼,随手拿了瓶康帝1967年的葡萄酒,又挑了瓶勒桦勃垦第的,绕着走了几圈,从很隐蔽的位置里拿起了一个小盒子。
生意圈子和各大家族圈层都玩得花,这一点赵声阁早有耳闻,在海外更是见得不少。
为了满足某些人的需求和癖好,也是为了彰显服务的周到,让客人玩得尽兴,高档宴会通常都会在酒窖或冰窖存放一些助兴的东西,供有需要的人使用。
赵声阁方才只是猜测游轮上应该会有,并不百分百确定,此时进展如此顺利,倒是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他仔仔细细把盒子内的说明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遗漏,随后从颜色由浅到深的几板药丸上,折下两粒最红的,轻轻放入了口袋。
走出酒窖,他将手里的葡萄酒递给服务生,让醒好酒后先上那瓶勒桦勃垦第,末了又低声补充一句。
对方连连点头,认真记了下来。
甲板上的牌局正处于白热化阶段,酒盛在高脚杯里,配着煎好的牛排端上来时,只有小部分人留意到了。
赵声阁随意从托盘中取了一杯,站到船舷旁,目光投向茫茫大海。无人注意到,一颗红色的小药丸从他掌心滑落,径直沉了底,“腾”地在酒液中化开,涌现出少量气泡。
他看着掠过海面的洁白飞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喝完了杯中的酒。
不愧是最烈的种类,起效得比预料中更早,也更剧烈。
几乎是在喝完那杯酒的瞬间,丝丝缕缕的异样感已经沿着筋络与毛孔透出,赵声阁有些热,稍微把领口扯低了些,才发现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他看过说明书,知道这是已经起效的表现。
赵声阁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拒绝了好几个邀他做东的牌局,嗓音低哑,落在旁人眼里像是心情不好。
被拒的人本来是想跟太子爷拉拉关系,不料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片刻又重新投身牌场。
从东船舷到客舱扶梯的这段路不算短,几乎穿过了整块甲板。赵声阁的步伐不快,直到走至拐角,彻底脱离人群视线后才伸手扶住了船梯的护栏。
他已经设了很高的心理预期,但药的效果依旧出乎意料。
有种异常汹涌而强烈,近乎是发自本能的渴望从他身体上燃起。潮水疯狂漫涌而上,连空气接触到的肌肤都无比燥热,额角也开始沁出薄汗。
赵声阁从来不是会被生理欲望支配的人,平日里投身于项目,高强度工作十八小时的状态下,一两个月不解决也是常有的事。
但此刻不行了。
没有任何一种理智可以压抑住想要的欲望,索取和掠夺的念头让他本就锋锐的气场充斥着攻击性。
赵声阁本能地厌恶这种超出控制的感觉,稍稍闭眼,皱着眉走入客舱的长廊。可无论再如何抵御,随着步伐逐渐沉重,意识也开始昏沉起来。
他快失控了。
这是早就料想到会发生的,在此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所有。
而计划也一直照常进行着。
赵声阁看着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从另一头走进长廊,敲响了尽头的房门,看清房间位置后,眼神闪了闪。
事情的发展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
这个点就上红酒了?
陈挽有些疑惑,他与经理敲定的流程里没有这一环。
但他转念一想,并不排除其他客人想提前品尝的可能,也就没再往深处细想。
服务生在门口候着,陈挽没让对方多等,接过托盘上的红酒,礼貌道了声谢。
他正欲关门,突然看见走廊不远处有人影,对方显然看见了他敞开的房门。
陈挽为人处世很有一套,心道无论认识与否,与其这样略带局促地关了门,倒不如大大方方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