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辞愈发对他看不顺眼,没好气道:“我说,你想什么呢,沉着个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你呢!”
“谁要死了?说谁死呢?我看你才要死呢!你全家都要死了!”
谢折衣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旁边的燕溪山却是听不得这话,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咒他老大死!
又是这燕溪山!
凤朝辞怒道,“你是谢玹的狗吗?他都没急,你倒是在这儿急上了?”
燕溪山倒接受良好,“多谢夸奖啊,你说得对,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就是我们老大座下头号狗腿燕溪山是也,我就爱当老大的狗怎么?你嫉妒啊?”
“谁稀罕啊!”凤朝辞再次被燕溪山的厚脸皮惊得说不出话来,居然真的会有人喜欢当狗,“你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
燕溪山瞟他一眼:“不可理喻的到底是谁啊,怎么了,我们老大不过是突然得知师祖的死因难受不行吗?你以前谁都像你和你那个好师兄一样冷血无情吗?”
这可不得了,他说凤朝辞本人都还好,但一提及楼观鹤,凤朝辞立刻炸毛了,指着他,“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敢骂我师兄!”
方才话一出口,燕溪山就有点后悔了,他对楼观鹤莫名有种打心底的敬畏,但输人不输阵,让他在凤朝辞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面前认怂他是万万不可能的,况且楼观鹤又没在这里,他怕什么。
这么一想,又稍微多了些胆气,抬起下巴,“怎么,就你能说我老大,我就不能说你那好师兄了?”
凤朝辞:“当然!”
燕溪山:“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凤朝辞气急,“你敢说,我就杀了你!”
气急败坏又要拔剑,刚把手放到凤鸣剑又想起自己灵脉被封,现在根本使不出灵力。
“拔不出来吧,哈哈。”燕溪山就等着看他无能恼怒的样子,焉坏地冲他眨眼,“大天才,啧啧,你现在打不打得过我这个废物还两说呢!”
“好好好,我这就让你知道,我不用灵力也能打过你!”
凤朝辞彻底气没了理智,也不拔剑了,直接赤手空拳就朝燕溪山扑过去。
燕溪山也硬气的很,“来就来,谁怕谁呀!”
他之前是修为比不过凤朝辞,但现在凤朝辞灵力都被封了,他不信他还打不过这家伙。
谢折衣也没想到他一个不留神,这俩人就直接跟炮仗一样要干起来了,他爹还真是嫌他过得快活,把这俩炮仗精一起塞他身边。
不过这里毕竟是神殿,谢折衣不想惊扰此地清净,即便那位真的已经……不,那位尊神绝对不可能陨落。
谢折衣眼眸一沉,那位尊神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陨落,一定,一定还有转机。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恢复修为,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折衣想清楚后,彻底从刚才彷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眼看凤朝辞和燕溪山就要扑到一起,袖中掐诀,默念法咒就欲将这两个人分开。
也就在此时,供台正中徐徐绽放的琉璃莲灯幽幽悬空,投下两道微光将凤朝辞燕溪山两人分别罩住,微光之下的两个人动作齐齐一顿,而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强制移动到供案之下的蒲团前跪下,再不能乱动。
三人都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这,这灯成精了?!”燕溪山惊叫。
他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从头到尾就一张嘴能动动,整个人跪在蒲团上一动也不能动。
凤朝辞也跟他一样的情况,这次比禁灵咒还狠,只能乖乖跪着。
他狠狠瞪向燕溪山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居然在三清殿里就敢动手,现在好了,这九莲灯是青莲师祖的本命灵器,有灵的!”
燕溪山呵呵:“你不早说,我又不知道。”
凤朝辞冷笑一声:“你给我机会了吗?没脑子的废物。”
两人不能动,就你一句我一句开始顶嘴,谢折衣眉心直突,好了,现在是打不起来,开始吵起来了。
不过……谢折衣看向供台正中,仍悬在半空幽幽发光的九莲花,灵器有灵,更何况这九莲花灯是由妖炼成的灵,智慧比寻常的器灵高出一筹,它一直跟在青莲身边,肯定知道什么。
当然,得找好时机,尤其是得避开燕溪山凤朝辞这俩。
一想到这两个人,谢折衣又开始头疼,他爹真是亲爹,随便哪一个塞过来都行,偏偏两个一起塞过来,这下真成两个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