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微坚持把应该为自己证明的辩词讲完:“对,他是强迫我了,他还说要和我发展不正当关系,但是我拒绝了。”
周临渊仔细地看着她,像是在分辨话中的真假。
程知微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谁:“你这样怀疑的看着我,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程知微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会让我觉得,我的坚持和底线毫无意义。”
她还想脱口而出更多的话,但却一下子没了勇气和胆量。
因为她深刻的知道,周临渊并不会完全和她站在一起。
他只会站在遥远的对立面,审视她,怀疑她。
如果说在场的两个人都在进行深度讨论的话,那他们绝对想不到还有不在场的第三人。
先前在卫生间的闹剧,陆兆衍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成功地将□□安装在程知微的手拿包里。
所以即使在同一层的另一套房内,陆兆衍也能完全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所以等程知微在周临渊面前彻底和他划清界限的时候,他不可谓不心痛。
只有在不断的忍耐之下,他才能保持按兵不动,在黑暗中隐忍潜伏。
但程知微很快把握住谈话节奏并且主动出击:“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华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降低到冰点,等了好一会儿周临渊才说:“确实公司的经营状况出了点问题,但并不会有什么致命后果。”
听他这样说,程知微不悦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是不是从头到尾没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才不告诉我真相。”
黑暗中,陆兆衍屏住呼吸,如果周临渊真的吐露出什么的话,那会成为关键性证据。
但是他没有。
周临渊猛地给了程知微一耳光:“这件事,以后不许再问了。”
越是黑暗的深夜,越是寂静,但耳光的响亮却让黑夜成为讽刺。
对面房子里的陆兆衍,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打完之后,程知微立刻要反手打回去,但周临渊稳稳接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警告道:“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说完也不顾程知微有什么反应,拿起西装外套就开门往外走:“今天晚上我要加班,就不回来了。”
程知微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拦住他:“你的话还没有说完,能不能不要走?”
周临渊像是一座冷彻心扉的冰山,看都没看程知微一眼:“让开。”
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就算她还有理智,但程知微却失控地像个怨妇:“你现在要是赶走,我们之间就完了。”
换做任何一个心里有她的人,都能听懂这句话的含金量。
但周临渊越过她开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你早点睡,晚安。”
她一下子意识到,并不是每个人都跟陆兆衍一样爱她,就算经历很多挫折磨难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给她这样的优待,而眼前的这个人更是不爱她。
程知微一下子就崩溃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空荡荡的房间和敞开的大门,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程知微被打的时候,陆兆衍还能拼命按捺住自己。
那么周临渊抛下程知微一个人走的时候,他就完全忍不住了。
他打开房门,走到程知微面前,蹲下来轻轻扶起她:“不要这样光腿坐着,地上冷。”
程知微立刻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此刻,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不论对方是谁,只要给她一个拥抱就好。
她只想短暂的有个依靠,让她有面对接下来人生的勇气。
陆兆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好点了没有?”
等她缓过劲来,程知微才下意识地推开对方。
她这是怎么了,就算再伤心再难过,她也不应该依靠陆兆衍。
她背对着陆兆衍:“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但陆兆衍怎么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呢?
“现在外面景色还不错,你要不要到楼下散散心?”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有蛊惑性,也许是他的出现太有恰巧点。
总而言之,程知微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答应他,但还是同意了:“好啊,你陪我一起下去吧。”
陆兆衍刚刚还担心程知微会坚决不同意,想了很多措辞来说服她。
但她异常干脆地同意了,反倒让他不适应。
同时也降低了他的警惕心。
在两人不知不觉间,其实有人早就潜伏在草丛中等待他们。
终于看到两个目标,慌张中不断按下快门,甚至一不小心打开了闪光灯。
陆兆衍终于警觉起来:“滚出来,谁在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