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师傅,我没带钱,也没带手机,你可以等我去珠宝店把戒指换了现金再付给你吗?”
司机师傅气得眼睛发红,怒骂:“没钱坐什么车!有没有德操啊!我们赚钱容易吗?!像你这种人坐车不付钱,哪一天对象跟别人跑了都活该!滚下车!要不是看在你大着肚子的份上……”
司机还在喋喋不休,我悻悻地下了车。
我周围听到司机对我叫骂声的路人,纷纷朝我投来异样眼观。
可我没心思去管司机的谩骂和别人的眼光,心里想着向执生,眼睛一直湿润,甚至走起路来腿还有点软。
司机开车离开前,他最后骂了我句:“贱人!肯定是跟人睡大了肚子才出来卖戒指!”
这句话可能不算污蔑,但我还是忍不住反驳:“……我没有。”
我垂头,细细思忖,其实他说得没错。
我确实和向执生睡大了肚子。他也和别人结婚了,把我绿成了小三。
现在晚上九点多,说不定向执生正在标记童凌呢。
摘下无名指上价值八十多万的五克拉戒指,我走进二手珠宝店。
在家闲来无事,我查过戒指的价格。
戒指是向执生上个月送给我的礼物,他亲自给我戴在无名指上。
那时,我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一枚戒指,自己怀孕还主动献身和向执生发生关系。
现在想想,我确实犯贱。
因区区戒指感到兴奋而甘愿匍匐于向执生身下,当上了“小三”。
等待鉴定后,与老板谈价格,谈到了二十万,但因我急需现金,最终只有十五万。
我拎着钱,独自去一些店铺买了一身能够遮住大肚子的衣服并换上,还有一顶帽子和一个背包。
然后,我又去手机店买了部新手机和充电宝,没敢办电话卡,如果用我自己的身份办了电话卡,向执生轻轻松松就能找到我。
我只好找人替我帮一张电话卡。
找到两个小混混,他们愿意收钱办事。
我给了他们500块,用他们的身份办了张电话卡,我自己使用。
最后,我打车去到郊外,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一个人走在寂寥的夜里,肚子又疼了。
向执生用信息素给我做的香囊我也没有随身带着。
我忍了一会儿腹疼,最后还是疼到跪在路中间。
我满脑子都是向执生结婚的画面,甚至忍不住委屈我又哭了。
“呜呜呜……什么都没有了。”
可我之前不是爱哭的性格。
考试考年级倒一我都没哭过;向执生把我往死里干,我也没哭过。但只要我一委屈,我脆弱而流泪。
蓦然,车灯离我越来越近,到我前身停下了。
我抬头,看到开这辆大货车的司机阿姨下了车,她蹲到我身边。
阿姨问:“小帅哥,怎么一个人跪在路上哭啊?”
她试图将我拉起来,但拽不动我。
我直接哭到全身都在抽搐。
她手掌摸到我肚子了,拔高音量安慰:“小帅哥,别哭了,情绪不要激动,你还怀着孩子呢?!”
我哭丧道:“他不要我了,和……别人结婚去了,结婚去了……”
我就像个怨鬼,跪着路上,哭到大货车后面堵了三五辆小货车,才肯停止哭泣。
阿姨把我扶上大货车副驾驶,边开车边和我聊天。
我和她说了自己被绿成小三的事。
她道:“以后不能跪在路中间哭了啊?多危险呐!荒郊野岭被车撞了,没人会管你。”
“嗯。”我哭得说话声音都沙哑,“谢谢阿姨。”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自己拿我保温杯倒点热水喝。”她道。
我肚子依然疼,没有丝毫好转,咬牙点头:“好的。”
我喝了点水后,她问我:“你要去哪?”
我问她:“阿姨,你要去哪儿?”
“哎哟!”阿姨笑着说,“我这不给公司送货吗?六百多公里的H市。”
我强撑笑颜,道:“好巧啊,阿姨,我也是去哪里的,投奔亲戚,你可以载我一程吗?到那里,我付车费给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所以撒谎骗她。
阿姨沉默半晌,温声问:“怀了几个月了?”
我回答:“七个多月。”
她道:“你还是坐高铁或者其他什么的,对你和孩子都好。坐这个大货车到那里时间长,你身体吃不消。”
“阿姨。”我道,“我没带身份证。我的alpha既然不要我了,我也没必要呆在他身边。他今天和别人……结婚去了。”
我莫名其妙又提起向执生结婚的事,一说话嘴唇都在抖,甚至像泪失禁一般再次哭个不停。
阿姨腾出一只手,递了纸巾给我,道:“孩子,没事的。他不要你,你还有自己。”
我沉浸在自己痛苦的世界,无法自拔,继续说:“明明是他先睡的我,把我肚子搞大。还有三个月我就要生了,他却和别人领证结婚,我成了什么?很贱的小三么?”
阿姨道:“遇到这样的渣男你要及时止损。早早离开他也好,不然孩子出生,你和孩子在他那里都过不好。啊!别哭啦!”
我擦干净鼻涕,下意识说了句:“可这两个月里,他每天都说他爱我、对我不离不弃。”
“……”阿姨道,“渣男的话你都信,你还是在哭一会儿吧!孩子啊!你真单纯。被骗色骗感情确实该好好哭一哭。”
我:“……”
阿姨几句话,给我干沉默了。
·
那一路,我和阿姨聊了许多。
她的丈夫找了小三,并和小三谋杀自己的孩子。
孩子从二楼掉下去没死,但落得终身残疾。
她就开货车送货赚钱,养着家里瘫痪的孩子。
到了H市,她坚决没收我钱,还鼓励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好好活着,每天开开心心。
不论怎样,我确实在她身上找到了安慰。
而且,在这段路途上,我也发现,哪怕没有向执生信息素的安抚,只要我忍痛四个小时左右,我肚子就不会再疼。
在货车上坐了六个小时,我浑身酸痛。
我去了县城里,一家不用登记就可以住宿的旅馆,睡了一天。
因为我想逃,一切需要我身份信息的社交软件,购票,登记之类的,我都不会碰,医院我也不去。
这样,向执生很难找到我。
我醒来,趁着夜色,租了一间房。
三室一厅。
自己又买了一些牛奶和面包放在屋子里,打算每天吃点这些食物,不出门。
然而事情并不如意。
我的房东就是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老头,凌晨四点多,他悄悄地开了我房门的锁,进了我的房间。
我忍疼忍了四个小时多,当时还醒着,身体瘫软无力,睡在床上,看着老家伙脱了裤子爬上我的床。
我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我骂他滚出去,他却掀开被子摸我摸了个遍,还捏老子。
人性果真肮脏。
孕夫也会被性骚扰|猥|亵。
最后,幸好他释放了alpha信息素,我的alpha压迫信息素才有机会救了我。
我估计老头是想用他那枯老干瘪的腺体强行标记我。
AO双腺体的一个机制就是,只要我的腺体感受到除向执生以外的alpha的不怀好意的信息素,我本身SSR级别的alpha腺体会释放强烈的压迫信息素,压制其他alpha。
老头太弱了,受不住我的alpha信息素的压制,直接滚下床,在地上抓狂打滚。
待我体力恢复,我起床换好衣服、背上包准备走。
然而——
咔擦!
我听到一声手机相机拍照的声音。
我火速回头,看到老头举着手机在拍我。
我下意识抬手挡住脸,怒骂:“拍你爹啊!”
我走过去,抢走他手机,点开图库一看,里面不止有这一张照片,还有上百张洗澡图片。
包括我昨晚洗澡的图片和视频。
我瞬间明白,浴室乃至卧室,都存在针孔摄像头。
我咬着后槽牙删除所有照片和视频,翻找他的社交软件有没有发出去我的图片。
我找到他发出去了一张关于我的图片。
不是裸的,而是昨天见他的第一面,我戴着口罩和帽子,他偷拍视角的图片。
老头忽而笑嘻嘻,贱兮兮道:“怀了孕的omega就是不一样。X又白又软,都快挤出汁水了,手感真——”
他那黑老的手指还特地做出挤捏的动作,我怒火冲顶,想杀了他,那动作简直是对我的奇耻大辱。
“妈的!闭上你的臭嘴!”我一脚踢到他嘴上,死死踩他摸过我的手,“敢摸老子,等老子生完孩子回来剁了你!”
他倚老卖老,大喊着:“杀老人啦!杀老人了!杀人了——”
我担心他的喊叫声引来其他人,如果我被人拍到正面照再挂到网上,我被向执生找到也就不远了。
“狗东西!不死真他妈可惜!”我又踹了他一脚,拿着他的手机,快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