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找到我?”听完沈怀璟的话江晏书不屑的笑了笑,“不必了,你的虚情假意还是收一收吧。”
说着江晏书便推开了面前的门独自迈了进去。
沈怀璟是个骗子,这是她前世得来的教训,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相信他,
在她与沈怀璟之间只可能互相利用,相信沈怀璟就是让自己成为他的提线木偶,
她踏进门内的一瞬间便被黑暗包裹住了,方才那个房间还有一些微弱的烛火,而这个房间中则是彻彻底底的黑暗。
她止住了继续向前的脚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也没有,但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感到不安,
未知的东西是最危险的,
江晏书就这样在黑暗中站了莫约半柱香的时间,身后的门一动不动,沈怀璟并没有跟随她开门过来,奇怪,方才那房间中就只有这一扇门,沈怀璟究竟去了哪里?
还是说他早已发现了其他可以出去的方法,故意引诱她开这个门?
她试着去推来时的那扇门,无论多用力都无法推开,看来这门只能从外朝里开,不可从里往外开,既然进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又中了沈怀璟的诡计,但事已至此,已然没有回头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她走了许久,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危险出现,很快面前便出现了一扇门,
那扇门比其他门都要华贵美丽,上面的木雕生机盎然,百鸟挥舞着翅膀叼着花束,似乎在欢庆着什么,门上面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木质香味,让人感到身心畅快。
她抬眼一看,只见门上面赫然写着“生门”二字。
如果是生门那么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看似漆黑一片的房间却通向最终的出路,她马上就能够出去了。
此时她也不想管沈怀璟到底去干嘛去了,她径直推开了生门,就在她推开的一瞬间却听见有人凄厉的尖叫了一声。
“不要!”是个孩子的声音。
她看清那孩子的面孔后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男孩穿着藏蓝色的外袍,眉眼清秀温润,约莫十一岁模样,此人居然是静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上的机关早已经被触动,几把利剑从她的身后飞速朝那孩子射去,深深的扎进了静思单薄的身体里。
“静思!”她飞奔过去,抱住跌倒在地上的静思,此时他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袍。
“你是谁?”静思的脸色苍白,疑惑的看着她。
“你不认识我了?”江晏书想起自己不仅已经长大,还换了一具皮囊,他认不出来是理所应当的,“我是......”
“你是阿书,我看出来了,”他笑了笑,嘴角渗出了鲜血,“你长那么大了,外面的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
“静思,”看见静思如此痛苦的模样江晏书的心不由的抽痛了起来,“你为何还和以前一样,为什么没有长大?”
静思咳出了一些血,勉力道:“阿书,这些年来我被竹隐关在此处做药鼎,日日替他试药,吃得药多了便不再长大了,如果有人开门来救我我便会被机关射杀。”
江晏书有些不解:“外面传言说找到你了,那个所谓的晋安王究竟又是何人呢?”
静思摇摇头:“我多年都未曾踏出此地,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静思,我害你变成这样。”
静思瘦小的手掌覆上了江晏书哀伤的眼睛:“阿书,不要难过,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阿书,我恐怕活不成了,你杀了我吧。”
江晏书闻言皱了皱眉头,缓缓的松开了静思,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确定?”
“没错,把我胸口的这把刀往下再摁几寸我便可以解脱了。”
闻言,江晏书的眼神越来越冷,她笑笑道:“你不是静思。”
‘静思’微愣了一秒,随后道:“阿书,你怎么了?”
“静思同我说无论如何都要竭力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都不能轻易的放弃生命。所以你绝对不是他。”她起身冷冷的扫视着面前人。
‘静思’的神色有些慌张:“可方才你在迷宫中,不也想着了结你自己吗?人在绝望的时侯心境是与平日不同的。”
“正因为我自小就有不怕死不惜命的坏毛病,所以真正的静思会为此臭骂我一顿,而不是说什么绝望时就应该解脱的鬼话。静思无论如何都不会独死,我们有约定。”
江晏书撕开了袖子拿布料遮住了口鼻,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味被阻隔开来,她眼睛的景象逐渐发生了变化,
只见面前的静思变成了一个木头做成的人偶,他身上插着的刀不过是一个机关的按钮,只要她顺着他的意摁下去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触发致命的机关。
人偶机械的站起身想要去摁自己身上的按钮,却被江晏书一刀劈断了手臂和脚,支离破碎的摔倒在地上。
人偶倒地的那一瞬间,墙上的机关缓缓挪动,一扇门从墙壁背面转到江晏书面前,只见门上写着“惊门”二字。
所谓惊门则是一扇会让人见到心底最恐惧东西的门,那些似有若无的香味大概是某种药物,只要闻到便会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