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以后找几个壮实仆妇,在晚间多多看顾后院,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父亲就想转身离开。
“父亲,可是没有看仔细地上的人是谁吗?”我问向父亲。
父亲转头看向李德,李德向前用手扭过地上人的脸。
“老爷,是梅姨娘院里的丫鬟,像是叫绿珠的那个。”随后退下立在一旁。
“雅苑那边的?” 父亲沉默。
“父亲,这丫鬟就是雅苑梅姨娘身边的人,她今天半夜三更潜到母亲屋里,幸而母亲在我房里,但是送给杜太夫人的绣品被烧了,如不是发现的早,她定要烧死母亲,还请父亲做主。”我用帕子捂着脸哭泣道。
“李德,把那丫鬟押起来,拉下去审问,她若不说,就去提她的老子娘来。”
“是老爷。”李德一行人押着绿珠去院子外。经过一番严刑拷问,绿珠终于一五一十招了。
“李德,去雅苑,把梅姨娘提来我亲自问她。”
父亲坐到椅子上,又说:“你们也都坐下吧,等她来了,再仔细询问。”
母亲和我坐在父亲对面,他手里转着两个文玩核桃,他让我觉得,对面坐着的并不是我熟悉着的父亲,而是一个流氓混混。
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恨母亲,恨这个曾经帮了他那么多的女人,连一句虚情假意的安慰话语都没有。我盯着他,想看那薄情寡义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一盏茶的时间里,李德风尘仆仆带着梅姨娘赶来。
看她一副淡妆娇艳的妆容,我内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向父亲母亲行礼:“老爷,夫人。”
她见父亲没有理她,兀自起身,行到父亲身边行一礼:“老爷,叫妾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父亲指向那边跪着的绿珠:“这可是你房里的丫鬟。”
梅姨娘用手帕捂着口鼻,行到绿珠面前,又把脸转向父亲::呀,这不是绿珠吗,怎么在这。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遇到了什么歹徒。”
“姨娘,绿珠已经招了,说您派他来母亲的房间里,要她烧了母亲的绣品,要是她不从,你就把她赶回她老子娘那里。”我盯着梅姨娘。
“呀,这可真是冤枉死了,老爷,妾怎么敢这么做,要是这样做,我也不会派他来啊,要是被抓住,大家不都想到我。妾今天听说,绿珠她老子娘生病了,特放了一天假给她,让她回家照看她老子娘,但是她却偷了我的金甸子,我让张妈妈传话让她还回来,老爷你也知道,那是奴已经过世的娘,留给妾的,却不曾想就发生这样的事。”
梅姨娘哭的梨花带雨,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父亲,虽然已是三十已过的生育过儿女的女人,却端的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众人都要害她的造作之态。
若不是当着面前这么多人,我真的想上前一步把这个女人的面孔给撕吧了。
偏男人都吃这一套,父亲虽不做声,态度缓和了一些问她:“那她为什么来依兰阁烧绣品。”
“她定是看妾好欺负,以为我揭发了她,让她没脸,特来这儿,烧东西陷害妾,如果老爷不信,可请李妈妈搜这贱婢的身,看妾的金甸子有没有在她的身上,若有,她就是蓄意陷害妾。”梅姨娘说完又哭起来。
“明明是梅姨娘赏给奴婢的,她说只要奴婢把夫人的绣品烧了,这金甸子就赏给奴婢,给奴婢老子娘治病用的。”绿珠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道。
“你这贱婢,没得你在这儿,红口白牙的陷害人。”
又转向父亲:“老爷纵使妾要收买她,凭什么,其他的好物件哪一样不行,何苦偏选这金甸子啊。”
又哭哭戚戚道:“可冤死人了。”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招虽然看上去愚蠢之极,可如果绿珠得手了呢,想必父亲定以为是母亲的疏忽。乃至是故意,让父亲出丑才把绣品烧毁的。那么父亲会更加厌弃母亲,而梅姨娘依旧是父亲身边的解语花,管着后院一众事务,若不幸,被人发现就随便扣在绿珠身上,总不过是个管教不严,丫鬟蓄意报复,怎么着您都是最无辜的人。”我冷笑着,看着梅姨娘。
“是不是啊,梅姨娘。”
“大小姐,妾知道您一直看不上妾,甚至厌恶阿瑶比你受老爷的宠,但是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妾。”
“妾这几年,管理院子,又管理庄子上的收成,给老爷生儿育女,老爷怎么能任凭这贱婢,串通大小姐一起污蔑妾。且他们只是上下嘴皮子一动,就把所有的错,全推到妾身上了,有什么证据呢,妾也是生了二小姐三小姐的人,可不能这样冤枉妾啊。”梅姨娘一味地做小伏低,一水的梨花带雨的冤枉劲,若不是,我深知她的为人,我都要为她鸣不平了。
此刻,我已知道是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