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灵几乎脱口而出：“那是谁的问题？”

虽然这么问有些突兀，但是不是顾夫人的问题，又会是谁的问题，难道是他父亲的，扶灵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碗补汤，下意识往裴敛的方向看去。

裴敛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他的脸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好像只是在与人闲谈，而不是在说一件和他本人有关的事情。

扶灵在他的脸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茶，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心里的起伏。

也就是低头的间隙，对方再度开口了，不过他却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跳过了第一个问题，直接来到了第二个。

裴敛的声音淡淡的：“因为姨娘觉得是我害死了他的儿子，她要让我偿命。”

扶灵倒茶的动作顿住。

她再次抬头看他，眼神有些不确定：“所以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很注意自己的语气，尽量用平时说话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同时也在观察裴敛的反应，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如果他愿意回答，那她就听听，如果他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毕竟只要是人就都会有一些只想藏在心里秘密，秘密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扶灵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只要裴敛表露出抗拒的情绪，那她就不问了，她也不是非要当面打探他的事，回头换个方法，旁敲侧击也未尝不可。

又不是只有一条路。

扶灵以为自己等不到这个答案了，正要放弃，裴敛却道：“是真的。”

他回答的很直接，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好像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扶灵只能替他找理由：“你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是不是顾夫人逼得太紧了，我听到过外面的一些传言，都说你父亲和顾夫人是青梅竹马，是你母亲横刀夺爱，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

这些年，外面风风雨雨的传言不少，传的最离谱的，不外乎国公和两位夫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扶灵虽然打听过裴敛的一些事，但在这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关于他父母的那部分传闻了。

其中最主流的，就是横刀夺爱说，不过也有人说，这件事原本不是谢夫人的错，而是双方父母不和，这才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后来双方各自嫁娶，虽然唏嘘，但是也不存在谁辜负了谁，倒是顾夫人，丈夫亡故后又与国公好到了一处，对谢夫人的存在一直耿耿于怀，没少给谢夫人难看。

扶灵也不知道哪个说法是对的，就选了声量最大的那一种，作为一种预设，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本来的面貌不是这样的，只不过人们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位夫人身上，却避开了事件中心的男主。

毕竟国公在民间的风评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