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应闻言一愣,立刻先对旁边人耳语两句,那人便急匆匆往门内小跑着去了,门应才又道:“我们在府里做仆役的,见不着赵侯这般的贵人,怎知你们是真的,还是冒充的。若让旁人混入府去,可是大罪过。”
他虽是这样说这着,然底气已大不如方才足。
隋云期亮出黑色的铜牌,上书“丽水”两个大字。“不认识人,字总认识吧?”
门应还没等到报信的人回来,还想再拖延一会时间,正要说些什么,方才一直沉默的赵缭已经大步走来,一扬手道:“破门。”
话音落,二十余名家丁打扮的人从两侧涌出,跑出了几百人的气势,轻而易举冲开了薛府的大门,容赵缭款款而入。其中一人先用弹弓瞄准正跑着去送信之人的后腿,一石子将他打翻在地。
“什么声响?”萧应夕正靠在榻上和侍女说笑,忽而听到什么响动便立起身来。
“肯定是外院的小厮们,又打闹着玩呢。”侍女道,说话间,外面的响动已经消失,又恢复了平静。
“愈发没规矩了,我还是去看一下吧。”萧应夕起身下榻,一开屋门,整个人就傻愣在原地。
正对门口侧身站着的,是一个高挑的陌生女子。听到这边的声音,侧头看来。
她年轻得很,可周身萦绕的冷峻至气,却浑然天成到足以忽视她的年轻。
尤其是她眼眸抬起,目光正落在萧应夕的身上时,威压之感从脑顶压下来,竟让她凭空生出胆寒。
慌乱之中,萧应夕余光再看周围,一群手无寸铁的家丁包围了院落,而他们薛府的家丁则七零八落倒在围廊上、花坛中、水池里,棍棒随处散落。
薛府也是武将府邸,家丁向来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看家护院之人,被这么快地全部放倒,不能不让萧应夕吃了一大惊。
再看来者那伙人,虽然穿着是寻常府兵的打扮,也没有持拿任何武器,但那气势、派头、拳脚,分明是正统的军人。
此时,萧应夕心中已明白来者身份,目光在转回为首那女子身上时,才发现虽然一个生得娇美,一个生得清冷,但到底是一母同胞,赵家两姊妹还生得真像。
萧应夕立刻做出又惊又喜的样子,快步迎上来道:“呦!这是赵侯爷吧!真是稀客呀,怎么把您给盼来了!我们大奶奶知道您来,得多开心呢。”
赵缭正眼看了她一眼,同时一人已走到她身后,道:“侯爷,找到了。”
“嗯。”赵缭眼睛还在萧应夕脸上,应了一声,一句话没对面前人说,悠然转身,“拿下。”
萧应夕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两人从身后钳制住,她贴身的侍女、婆子也都被拿住,一起推向院子。
萧应夕定了定神,垂下眼眸,声泪俱下对赵缭往院外走的背影道:“鹤少爷纳妾,侯爷心疼家姐,是人之常情。
可侯爷,奴敢对天起誓,大奶奶乃公府贵女,奴不过一贱婢,奴从未有过与大奶奶争宠夺爱的心。奴就是这府里的一只猫儿狗儿,伺候着爷,伺候着奶奶,能讨一口饭吃就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侯爷,您是女子里的英雄,比他们男子还强百倍千倍,万望侯爷垂怜奴一个弱女子啊!”
赵缭头都没回,大步流星走着,被引着进了一个院子。
屋里,赵缘拼着气力,终于把画英拖上了床,自己再没了支撑,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倒在床榻边,要胳膊扶在床沿上,还大口大口喘着气。
画英身上的伤疼得不可忍受,一双眼却全在赵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