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才过来的。”
“你今日还有何事?”褚霁的心情似乎极好,语气比以往听起来要柔和,云裳料想他定是忙于公事饿坏了,此时填饱了肚子,心情自然不错。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想着去琼枝阁一趟,前些日子繁忙,许久未见画月。”云裳顿了顿,“还有秋月,从春坊救她后便一直让她在别院养身子,也不知道现在将养的如何了。”
褚霁三两下就吃完了那粥,一番洗漱过后,径直走到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女子面前,将她揽到自己怀里,“陪我本王睡个午觉再走。”
褚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清得似是不带任何颜色,只是单纯地想要休息一下。
云裳的头刚刚点了一下,男人就突然欺身上来,冷冽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她却意外地不排斥。
不知道是因为在褚霁平时办公的地方做坏事的刺激,还是因为她对面前男人的心动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云裳没有拒绝。
唇齿在交缠,追逐。
两人一路吻到桌边,云裳的后腰抵上桌沿,有些吃痛地嘶了一声,下一秒,她腾空而起,坐到了那张桌子上。
男人右手撑着桌面,左手环抱着云裳纤细的腰身,居高临下地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身上的龙涎香清晰可闻。
奏折被大手一把推到她身后,有几本掉到了地上,发出不算小的动静。
逼人热度从下巴移到颈侧,云裳偏过头,觉得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抬手挡了挡。
褚霁的喉结耸动,难得失态地喘着粗气,却又克制地将脑袋埋在了云裳的脖颈间,半晌后闷闷地说道:“什么时候愿意做本王的王妃?”
云裳笑着往后靠,伸出一只手指抵在褚霁的双唇上,轻声道:“康化可还活得好好的。”
褚霁皱眉,十分不悦,“碍事,本王寻个由头杀了他,虽然棘手些,也不至于全无法子。”
“这于王爷而言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同他康化有仇的是李家,而非王爷,所以......”
“所以你并不想要本王越俎代庖。”
“王爷多心。”云裳把玩着褚霁腰间的环佩,“只是这仇终究还是自己亲手报来得爽快。”
*
入夜,南厂所传来的消息不算好,方商的嘴巴很硬,就是拿方家上下的性命相要挟,他也不肯多说一句。
晋元帝大怒,命南厂使严刑拷打,结果逼得方商昨夜于南厂所咬舌自尽。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薛承这样好性子的人都能气得将手里的茶盏掷于地上,“一群废物,放眼皮子底下盯着都能让人死了。”
南厂使将人带走时,他已经三番两次地叮嘱,让他们务必要将方商看好,结果还是出了事。
云裳心中亦是不悦,但比起不悦,更多的是古怪。
南厂使是陛下的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起汝阴王的黑甲卫都差不到哪去,这样的精兵强将当真会疏忽至此?
这样的事很难不让人多想,究竟是南厂使渎职,还是背后有鬼,现在已经不得而知。
不过能够将手脚动到南厂所里,这幕后之人也算是相当了不起。
“姑娘,鸣渊大人来了。”春杏叩了两下门,得允后将人放了进来。
鸣渊见到屋里的薛承也不诧异,似是早就得知他在云裳这,双手一抬,“薛大人。”
薛承连忙回礼,“不敢,大人特地前来,可是王爷那有要事转达?”
“正是。”鸣渊转向云裳,显然王爷这话是要带给她的,“云姑娘不必忧心,王爷在得知方商死后第一时间就让黑甲卫围了南厂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云裳嘴角动了动,让人围了陛下的南厂所,这样大不敬的事也就只有褚霁做得出来了。
“王爷亦是察觉方商死因有怪?”
“方商嘴硬却是个格外惜命之人,王爷疑心他并非自杀而亡,遂令人守住南厂所重新尸检。”鸣渊三言两语就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重新尸检后发现方商并非咬舌自尽,而是有人给他服用了大量的天麻粉,导致他心跳骤停,又因为治疗贻误而死。
而所有的南厂使中,唯有一叫沈平的人屋内床板缝隙中藏有大量的天麻粉,经过审问,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栽赃陷害的。
他原以为这样,褚霁就拿他没有办法,没有想到汝阴王是个疯批,把这件事直接丢给了其他的南厂使,若是掰不开沈平的嘴,每过半个时辰,就随机杀一人。
原先还事不关己的其他南厂使各个卯足了劲,把矛头全都对准了沈平,或打或骂,什么样的手段都使上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沈平认罪。
他供出了幕后指使他这么做的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不是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