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把冰凉的枪抵在了他的后脑,李建军死咬着牙关:“我早该知道。”
“少废话,把手抬起来,别碰你那把破枪!”卢刚站了起来,竟然不晕也不晃,狠戾的看着眼前的李建军。
“我还以为你们做了多全面的准备,没想到就你这么一个小碎催。你这号货色,都多余带人来演戏!”卢刚笑出了声。
卢刚的眼神转变,更像是一只慵懒的野兽,有种狮子并不把眼前的野兔看在眼中的傲慢感,他拔出了自己腰带上的手枪,墨黑的金属寒光闪了一下。
“真是有意思,竟然单枪匹马的想要狙杀我?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还是看不起我呢?”卢刚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枪脊,手中流动着冰冷的光。
“真是绝佳演技!”李建军搭在枪上的手并没有动,而是死盯着卢刚:“你为什么以为,我就会乖乖听你们的?”
他迅速抽出了枪,双手并持着,瞄准了卢刚的眉心。
“不许动,不然咱们就同归于尽!”他用尽全力地吼了出来。
李建军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洪老板手中的枪被吓得抖了一下,但卢刚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甚至是令人悚然的云淡风轻,他那双细长的三角眼睛里竟然浮上了淡淡笑意:“不,你会的。”他毫不顾忌的离了座,一步一步的逼近李建军的枪口,讲话时露出两颗尖尖虎牙:“为什么不呢?”
“李警官,死和死是不一样的。”卢刚逐渐逼近的声音也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的是什么?现在一枪崩了我?”
“哈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一个无辜清白的厂长妹婿,风头无两的大红人,有无限的风光。而你呢?一个小小的……保安?看大门的?你有什么理由持枪杀我?我的尸体只会体现出你的妒忌和卑劣,以及,即将到来的死刑。”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杀人不用偿命的,至少你就不行。没有力量的人怎么代表正义!任由你几百张嘴去辩解我是个杀人恶魔,又有谁听?谁会相信你呢?”
“到那时大家心中的,残忍的杀人犯,不正是你自己吗?”
眼见李建军被自己的一番话乱了心神,卢刚箭步上前,一把夺下了李建军手中的手枪,掐住他的脖子,把李建军整个人按在了墙上。
洪经理迅速闪身重新瞄准了李建军的头。
他挥挥手示意洪经理放下手中的枪,不要对着李建军,手上的力气却加重了几分,勒得李建军满面通红,毛细血管炸裂。
一股黑风停留在了李建军的耳畔:“不过,我倒是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个选择。”
“你有好身手、心中有欲望、又无牵无挂,正是我最欣赏的那种人。”
“成为我们的同伴,你会有名、有钱、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会真正的为自己而活,实现自己的价值,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
“我不需要人民的鲜血铸成的勋章!”李建军倔强地别过头去,不与卢刚那双冷厉的双眼对视。
卢刚仰天长笑:“李警官你真是太太太天真了,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所有的关系都是源于对方有所图,夫妻图共同利益,朋友搭搁取暖,是指望着自己落难时能被人帮助,父母生养孩子是为防老。任何的牺牲都是没有意义的,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英雄,只是愚民们选择了一个人,造为英雄。”
“只有利益,才是人能够相伴一生的挚友啊!”
卢刚的声音在狭小的包间中也有回声般的效果。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绝对……”李建军眼中的红血丝像鲜红的蜘蛛网,他吼了出来。
卢刚鼓起了掌:“好!你可真是固执地让人敬佩!”他减缓了几分手劲,掏出一支注射器,朝着李建军脖颈上的血管狠狠的扎了进去:“那我也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成为我的敌人。”
李建军只感觉身体里的每一根筋络都巨痛,在爆裂的边缘反复徘徊。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这支药水就已经让他痛到昏厥了。
李建军以一种格外窝囊的姿势倒在地上,像一条败犬。
卢刚把空了的注射器放到桌子上,扯起天鹅餐巾擦了擦手,目不斜视:“不好意思,又在洪老板这动手了,幸好没脏了你们的地儿。”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的荣幸。”洪经理点头如捣蒜,小心的把手中的枪装回枪套,双手交给了卢刚的“客人”。
“客人”走近,低声询问卢刚:“老大,这人怎么办?”
“带走吧,先扔去车厂。”卢刚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那人一把将李建军扛在了肩上,离开了酒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么精致的一桌好酒好菜,浪费了可不行。”卢刚重新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洪老板,你说是吧?”
“是、是,这菜凉了,我再让后厨给您做几盘新做的去。”洪经理满头的汗珠,连连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