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让秦月没等多久就浑身凉透,她吹着哈气,捂着耳朵。千想万想忽略了天气寒冷。张惜也不知为何还不回来,秦月有些沮丧,为了保住小命,她只能先回家,明日寻个空隙再找他。
秦月站起,正要跺跺麻的双脚,突然听到两人对话。
“小四,昨日究竟发生何事?”陈三着急问道。
小四躲闪:“无事,不小心摔一跤,有些严重。”
陈三嗓音提高,严厉呵斥 :“摔一跤能成内伤吗,需要用止血药吗,小四真当别人傻子吗?”
小四被揭穿,低声不语。
陈三意识到态度激动,放柔语气:“小四,给别人干活,挣份工钱,别惹事。”
小四哼道:“我不会在这儿久待的。”
陈三微叹,耐心劝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些买卖,我攒了些钱,若有想做的事,拿去用即可。”
小四嗤笑:“三哥,你对我的好我记住,但是真不用,我有钱。”
陈三知道小四平日花钱不节制,怎么能还有钱:“你和张仁又干些何事?”
小四被问来问去,有些烦:“三哥,别继续问,闯不了祸。”
陈三更着急,双手抓住小四双手:“小四,张仁那种贪婪之人迟早出事,到时柳主事怎会放过你。”
小四挣脱开:“别说这些,太困,我要回去。”
陈三上前拦住,伸出手紧紧抓住他:“今日必须同我说清,若真出事,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
小四哼笑,靠近陈三,直直盯着他,不羁中带有蔑视:“若真出事,你能有何办法。”
陈三被呛,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性格软弱,除了努力将活儿做好,安安稳稳挣些钱外,不敢逾越半点儿。
真遇到事情,只会求人,可求人除了卑躬屈膝显示无能外,还有何用,别人心情好,施以援手,若不好,冷面相对,算什么方法。
小四背后小动作他略有感觉,只是他越来越不知收敛,长此以往必然被人发现,他不敢想象他的下场。
陈三懦弱地半蹲在小四面前,似乎哀求:“那就及时收手,还不晚,掌柜那人别看和善,其实心里狠着,真损害他的利益,他不会念旧情。”
小四嗤笑,目光由空洞到狠绝:“我当然知道他有多狠,所以才要积极为自己谋划,那些日子再也不想经历,每每想起就像吃苍蝇一样让人作呕。”
小四眼中起雾,委屈至极,倔强地不哭。
陈三慢慢靠近,双手环抱他,小心翼翼将身体靠上去,轻声安慰:“已经过去,别想。”
然后肆意地呼吸身上气息,满脸陶醉,那为渴望许久梦中的场景。
小四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将身上人推开:“离我远点儿。”
陈三被吓地一缰,颤颤巍巍地道歉,小四看其这副懦弱样子更厌恶:“真恶心。”
陈三羞愧地头更低。
“阿嚏!”
“谁?”两人看到一个黑影晃过,连忙去追。
秦月脚麻,尽管已经用尽全力,但还是不够快,余光瞥见后面二人同她越来越近,心中懊悔为何不听张惜所言,偏要来药铺,还遇上此二人,听到这样秘密,最终被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
刚刚,本想走的秦月突然听到让人匪夷所思地断袖隐秘,惊地忘掉寒冷,屏住呼吸在墙角偷听,甚至还看见两人依偎靠近的影子。可惜的是关键时刻打了个喷嚏,功亏一篑。
秦月脑子中只剩一个字跑,至于朝哪里跑,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也不熟悉这里,也就上次来了一次。人在恐慌时,就想去开阔地带人多之地,只是此处人不可靠未必会帮她。
因此秦月拼命朝前方空地跑,逐渐远离房舍,却靠近存放账本仓库,快到时秦月才意识到身处何处,也明白此处房门都上锁,这锁会撬锁的张惜都打不开。
秦月如被冷水浇下一般,一阵透心凉,冻地冰冷的脚也渐渐慢下来,头感觉特别重,眼前满是迷茫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