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回归正常工作，佩佩拉继续给我安排接下来的个人行程。她没有解释那天的拥抱，我也识相地不去过问。或许就是情绪上头的一时失控，并没有什么含义。

我坐在一旁看品牌方发来的介绍ppt，这是佩佩拉刚谈的海信全球代言。他们是冲着我是中国人但是却有全球人气的国内外双重影响力来的，去年还赞助了世界杯，看来战略目标是想扩大海外市场份额。

“嗯，什么时候可以签？”

“得跟他们见面之后定。你不介意他们之前看不起你吗？”

佩佩拉问的这个问题勾起了我两年前的回忆。那时候我病休了很长一段时间，佩佩拉谈个资总被泼冷水，甚至海信直接说他们不跟稳定性不强的艺人合作。

我没什么表情，“没事啊，他们也付出代价了，代言费不是涨了三倍么？同等级的品牌，他们给得最多，而且待遇不错，我没必要记仇。”

“你确实……成熟了很多。”

“出道七年，不成熟都不行吧。没什么别的我就走了。”

佩佩拉在我起身时叫住了我，“等一下，你那些股份怎么来的？”

啊，终于有人问到我股份的问题了。我淡淡地回答，“就是，从我‘父亲’那里收来的，你不会还要干涉我们家里的内部沟通吧？”

佩佩拉轻哼一声，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我向郑理事求证了，约翰理事的股份没有少，你到底哪儿来的股份啊？”

“哎呀，佩佩拉小姐，你就别问了，公司合约上可没有说旗下艺人不能收购公司股份。再说了，收购S/M股份的艺人前辈多的是，我只是比他们多买了一点点而已。”我捏起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跟你坦白，那些股份都是我通过个人渠道获得的，跟宁约翰没有关系。公司质疑我的股份，不妨回想一下这七年做了什么。我遭受那么多次网暴，公司却一声不吭任由我在舆论漩涡里挣扎，之后呢，再不痛不痒地放水军和证据，轻轻松松收割流量稳定股价。

我不是那种抛下舆论依旧玩得不亦乐乎的人，也绝不是会因为运气不好就头脑不清醒的人。在我跌落深渊公司股价大跌的时候，你猜我是在哭，还是在找人收购公司的股份呢？你再猜，公司陷入商业风波的时候，背后是韩国财阀还是境外势力呢？别小看我，我这七年里并不是个只会唱歌跳舞的傻子。”

“S/M的高层决策失误太多不说，内部的人心也没把握住，这样下去会有源源不断的核心人员出走S/M。失去了核心竞争力，S/M完蛋是迟早的事，更别提横扫Kpop。”

佩佩拉眯起眼睛看向我，“难道你觉得，凭你就可以拯救S/M吗？”

“哪句话告诉你我要拯救这个垃圾公司了？我是在拯救我们自己。我不能让我们的命运，交到他们那样的人手里。我想明白了，改变命运、全力冲刺，这一切要达成的前提不是我开天眼，也不是我成为什么什么大TOP，而是，NCT里需要有一个人，他在S/M有足够的话语权。”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那么，谁想改变命运，谁就做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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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某天，V.I.I开了内部会议，具体内容是日本出道后音源专辑成绩总结和几场showcase的反馈。会议内容基本上都是我在说，统计分析的数据很多，即使都是正向反馈，但会议开久了大家都有点恹恹的。

我在会议室拍手让成员们集中注意力，“提醒一下各位，六月中专发布，我们下个月要开始高强度学习中文了！大家之前自学得怎么样？”

马克弯起嘴笑，自信满满转动椅子朝向我的方向，用中文磕磕巴巴地说，“我……现在……强得……呃……可pia，oh no，可怕！”这句话听上去感觉是仁俊或者辰乐教的。

所有人的精气神被他这一句话给调动起来了，我也被他的表情逗笑，“哎哟，不错嘛！马克先生，请问我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李马克，今年24岁……”

“不不不，是我的名字。”我指了指自己。

“啊，你的……名字，Nìng Yàng，right？”我无奈地笑，属实是溺爱了，说成这样也没有去纠正他的音调。要是辰乐在，绝对会执着地纠正他到天荒地老。

“那‘阳’是什么意思？”我出了一道稍微有点难的题。

马克有点慌乱，“什么什么啊？你说太快了。”一旁的在玹慢悠悠地替他解答，“是问你，seven的中文名字里，‘Yang’是什么意思。”

我点头肯定，看来在玹已经可以听懂很多中文了，而且他中文吐字音调和词汇积累很不错，有时候我和思成的对话他已经可以靠词汇猜对七分意思。

于是马克又笑着自信地大声回答，“啊啊我知道！是‘太阳’、‘灿烂’、‘温暖’的意思！和楷灿的名字很像！”

“没错！马克超棒！”我也热情地回应他，马克满意地露出可爱的弧线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