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小子终于接电话了,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好着呢,随便唱歌随便跳舞。”
“那就好,我们昨天看到新闻以后都要担心死了……”
肖俊和Hendery着急忙慌地抢电话,“我也要说,我也要说。”“不,我先说。”
“哎呀你们别抢,我按免提行了吧。”
“我们这边已经在准备回首尔了,就是需要转机,可能要慢一点。”
“不着急,你能安安全全地回来就行,ten说了你回来他请你吃饭。”
“哎?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请seven吗?kun你又想蒙我……”
挂掉了威神那边漫长的电话,我给楷灿打了过去,他昨晚到现在打了差不多有六七十个电话,肯定着急死了。
接通后他在电话里不停地道歉,声音都带了哭腔,“seven,还好你活着,要是昨天我错过了最后一通电话,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没关系,你不要这么想。我们地震的消息都传到韩国去了吗?”
“是winwin哥说的,昨晚泰容哥给你发完消息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然后问winwin哥有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你好像有事找他,然后打过去也发现不通,之后他们就在网上知道中国出事了。”
“哦对了,你给winwin哥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
“他一晚上没睡,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他一晚上没睡,在等我的消息。
我复制粘贴kkt里那个号码,做了很久心理斗争,都没有按下那个按键。
临死前心心念念想打的电话,现在死里逃生以后就又怂回解放前了。
“有什么不敢打的?”
我转头看向佩佩拉,她脸上一股了然的神情,“你疯狂地找手机想打电话,不是为了你的威神V和亲故吧?”
“现在不是好时机。”
“哈哈,果然没死到临头都不着急,现在居然都有余地选时机了。”她戴上墨镜下了车,“没事,反正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我们登上了成都飞青岛的航班,然后从青岛飞仁川。随着离韩国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先见面吗?说什么?从哪里说起?
我刚落地仁川机场,就有一群记者和粉丝围上来,闪光灯卡嚓卡嚓,不停追问我有没有受伤,是否影响后续回归。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鞠了躬,看到外面有粉丝举着“seven”的牌子,也给她们打了招呼。她们对我的担心不比队友少,有几个女生甚至捂住嘴在哭。
差一点啊,差一点我就再也没办法登上舞台了,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这些隔着人群和屏幕爱着我的朋友了。
佩佩拉把我放在小区里就回了公司。我不知道思成在不在宿舍,但依然走到了127宿舍门口。
想着,都到这儿了不能怂。于是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号码,深呼吸一口气拨了过去。
几乎响第一声的时候就被人接起,然后是默契而持久的相对沉默,我在等他,他在等我。
“那个……”“那个……”
我没忍住笑出来。
“你先说。”
“……我想见你,现在。我在你宿舍门口,或者我去公司……”
“不用,我就在宿舍。”
“好。”
挂了电话后,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
思成站在门口,看起来确实一整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明亮的眼睛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
他由上到下扫了我一眼,貌似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
“进来吧。”
门在身后被一把关上,我刚回头就被结实地拥在怀里。一切都跟梦里的一样,是梦里的那个温度,梦里的那个气味。
我缓缓开口,“思成,我后悔了,早就后悔了,比想象中还要后悔。”
他一点点加深他的拥抱,“小研,我爱你,比想象中还要爱你。”
我们无言地相拥良久,好像过了一百年那样久。
之后他把头靠在我的右肩上软乎乎地问我,“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嗯……是那种大方拥抱,小心亲吻的关系。”
“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我挣脱他的怀抱,捧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就往上亲,额头,脸颊,嘴唇,亲得他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傻笑。
哈,这家伙,还挺享受,真说不清到底谁赚了。
“喂,董思成,下次有这种想法不用再问我了。”我手指揪着他的精灵耳朵,凶巴巴地下命令。
“好的。”他贼贼地笑,看着鸭肝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秒他就把我的双手放下来,扣着我的后脖颈来了一个长长的深吻。
这个吻我等了很久,它长到无法呼吸,深到坠入海底,带着深情的克制和克制的深情。
真好啊,我还活着,他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