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湛笑了一声,跟其他男人一比,此刻的他淡然处之,颇有点视美色如粪土的气味,“为何要试?”
阮璎郁闷地接道:“夫君适才不也觉着她生得美?”
郎湛哦了一声,“适才是适才,现在为夫眼神亮,她又入不了为夫的眼了。”
“那谁又能入得了夫君的眼?”
郑小姐?楚吟?抑或是其他女子?阮璎正思索着,忽地瞧见一个孩子在男人堆里跑来跑去,满脑子都是美色的男人哪里看得见他,把他挤来挤去的,瞧着实在是危险。
“夫君,我要下去了。”阮璎说着,就轻巧地从郎湛背上跳了下来,往小孩身边去了。
郎湛来不及阻止,将到了嘴边的话碾碎,正想去追她,眼前一黑,竟来了数十人挡住了视线,心下警觉,郎湛当即飞身而起,踩着这几人的肩膀过去,盯着瞧了瞧四周,却没寻到阮璎,当下眯眸,竟敢算计他!
阮璎本来都快到孩子身边了,哪料到正弯腰捡东西的几个男人突然站起,霎时间就敲晕了她,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
等她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她发现自己正囫囵个地躺在客栈的里间里,郎湛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眼里带着瞧不清的情绪,“你醒了。”
阮璎坐起身,将昨夜平静回忆一遍,她确实被敲晕了,怎一醒来又在客栈里了?
“昨夜……”她将说了两个字,郎湛便抬手打断了她,声音压得极低,“孤有话问你。”
他的反应与往常大为不同,也比往常更为警觉,阮璎不免担心,先点了点头,又忙回想自己可曾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惹得两人身份败露了。
“孤听母后说过萧将军,也就是你的母亲,你要说实话,你与萧将军可是一样的?”
低沉的声音犹如一道雷鸣,震得阮璎脸色大变,昨夜她暴露了?不,不对!应该是因为她踢李城那一脚。
没想到她与姑姑费尽思心瞒到现在,还是没能保住这个秘密,阮璎口中溢出一声苦涩的笑,“李城的腿废了?”
这是间接承认了。
郎湛久久没有出声,他坐得笔直,没有人能猜出他在想什么,阮璎亦不能。
这长长的沉默里,阮璎倍受煎熬,她下床跪在了郎湛面前。
当初,她一进宫,永旸帝就问了同样的问题,姑姑与她说谎了,他们犯了欺君之罪,若是永旸帝知晓,不知会如何处置她们。
她也不知为何要跪郎湛,求郎湛保她?不是,她也瞒了郎湛,郎湛该恼她的。
她垂下头,等着郎湛的发落。
可又过了好一会儿,郎湛才有动作,他先问了一声,“你当时踢李城,可曾想过后果?”
阮璎摇头,“不曾。”
郎湛想再问一句,当真是只因为我,你才会生出的这股冲动?
可还是没问出来,他起身做了一个有辱身份的动作,他蹲在阮璎面前,抬袖抚了抚她的发,声音低得犹如呢喃,“无碍,孤会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