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湛实则从头到尾只听见了夫君二字,这两个字实在太妙,至于其余的,都被他自动忽略了,不就点个头的事儿?
他点头了,见阮璎要起床洗漱,便去了外间。阮璎悄悄松了口气,下床洗了脸,梳好发,从包袱里翻衣服穿。
这个包袱还是郎湛带的,据郎湛说,是郑皇后替她准备的。阮璎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件浅绿的,穿到身上果然清新俏丽。
“夫人,收拾……”阮璎满意地出了里间,外间郎湛催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是初次见阮璎,所有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一会儿才允许放出来,“收拾好了就吃饭。”只见饭桌上摆满了早饭。
两人吃早饭时,日头越升越高,街道上喧嚣的声音传过来,勾得阮璎咬着包子起身往外瞧。
从三楼往下瞧,嚯,好一派热闹的街市景象,成排的商铺自不必说,光是那卖各种东西的小贩就数不清,还有比肩接踵的路人,熙熙攘攘的,那叫一个热闹。
“你要想看,吃完饭我们就出去。”郎湛见不得她这个时候凑热闹,该吃饭自然要吃饭,听出了这个意思的阮璎笑着坐回来,“是。”
“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不要凑热闹。”
“甚好。”
阮璎吃完了一个包子,捧起碗去喝,郎湛吃好了,坐在位上静静地看着她。
郑皇后的话仿佛还徘徊在耳边,“本宫是很中意阿璎的,你若对她有意,这次是个机会,可试一试,她也并非木讷之人,你做的多了,她自然就懂了。”
阮璎什么时候懂说不准,但这一番话着实令郎湛开窍了,出于私心,他非要与阮璎扮作夫妻,非要与阮璎同处一室,只求能有个好结果。
饭罢,阮璎并非着急上街,两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要如何寻到祖母?”
郎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昨日,小二向我说了件趣事,说前两天,隔壁酒肆有恶霸戏弄姑娘,有个老婆婆从天而降,口口声声说那恶霸是恶鬼,拿着把破桃木剑要斩了人家。”
这事……有趣在哪儿?
阮璎正茫然间好似被当头抽了一棍子,脑子一疼,思绪清晰了不少,“那个老婆婆可能是祖母?”
“约莫没错了,夫人可知祖母未进家门前是做什么的?”
阮璎干脆利落地摇头,“不知道。”
别猜了,快说!
“祖母没嫁给祖父之前,曾自封明州一侠,最爱打抱不平,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她,我们暂且不用找,等她自己出来吧。”
“所以我们要多在这里转转,兴许就碰上祖母正在除暴安良?”阮璎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
“那为何我们不自己做个戏引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