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靠谱了,她还以为是经过秘密搜查才确定的范围。
“那殿下又为何单单猜了明州?”
郎湛略微惊讶的眼神掠过她充满好奇的俏丽面容,“阮姑娘不知?明州是皇祖母的故乡,她以往出宫,都会去明州,这次约莫也是。”
阮璎一怔,这个她倒是真不知,秦太后瞧着甚为喜欢她,但除了修仙这件不着调的事外,从不曾和她说过自己的其他事,她也就无从得知。
“皇祖母近年来不怎么提自己事,同孤也不讲。”郎湛瞧她垂着头,当她为不知这事而惭愧,不由开导了一句。
实则他想错了,阮璎真不觉着自己在太后面前有多重要,她对太后来说或许只是个逗乐的工具,但一听郎湛这么说,误以为郎湛在伤神太后对他的疏离,就替秦太后辩解几句,“太后这是糊涂了,若是清醒着,怕是要天天见殿下。”
郎湛被她说得唇角微弯,这个笑稍纵即逝,以至于她方一抬头,只望见男人浅淡的笑意从眼角处褪去。
此时两人言语已停,车厢里无比安静,阮璎为这个没看到的笑遗憾万分。
到了明州已是第二天,马车驶入街道,隔着车帘阮璎听到了稀稀落落的声音。
天快要黑了,赶着回家的行人步履匆匆,小贩的吆喝声时有时无,整条街道显出几分空荡寂寥。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郎湛望了一眼阮璎,没说什么话就下车去了,阮璎当他要自己跟着,忙起身,刚要抬脚,车帘被掀开,露出男人一只手,“夫人,来。”
一声夫人犹如大晴天打雷,直把阮璎劈成两半,一半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另一半倒还清楚,颤颤巍巍地将手搭了上去。
下了车,这两半才合成一个如临大敌的阮璎,她的手还被郎湛握着,郎湛瞧出她僵硬的姿态,不禁低语,“夫人,莫要紧张。”
你这么喊我,我不紧张才怪。
阮璎心头哆嗦着,这声夫人她可应不起,不由凑过去低语:“可能喊我的名字?”
郎湛心中一动,“喊你什么?”
“名字。”
“可我瞧夫妻间都是这么喊的,我喊你夫人,你喊我夫君,我若喊你名字,难不成你也要喊我的名字?”
阮璎膝盖一软,不,喊不起,假名字也喊不起,她怂得很,郎湛道,“站直了,夫人。”她赶紧直起膝盖。
郎湛扮作的是一个有钱但低调的商人,穿着普通,又把浑身气势一收,除了脸,其余倒没什么惹眼的,阮璎亦是如此,不过她的脸显然比郎湛的更显眼,甫一下车就引来各种眼神。
郎湛眼底翻出愠气,脸色不太好,本来因这些视线而不自在的阮璎窥见,以为他在恼怒自己,便不再在意这些:“喊什么都成,咱们快进去吧。”
两人被笑容满面的跑堂迎进客栈,郎湛只挑了一间三楼的客房,便吩咐跑堂的准备饭菜,跑堂下楼去了。
阮璎指了指自己,“我的房间呢?”
郎湛指了指桌子旁的凳子,“坐下歇会儿。”
阮璎听话地坐了,“我睡哪儿?”
“夫人,你难不成要和为夫分房睡?”郎湛挑了挑眉。
阮璎:“……”
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但……但她和郎湛是假扮的,不可能真睡在一起。
阮璎起身,对上郎湛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这不行。”
“夫人睡床,为夫打地铺,为何不行?”郎湛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