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焕赶紧出去帮吕氏提水洗菜,吕氏窝心不已,她扶着自己酸痛的腰感慨道:“从小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个贴心人儿,可惜忠哥儿像他老子,估计这辈子也学不会疼人。”
姚焕赶紧替师弟说话:“他晓得心疼妹妹,又能一个人担下责任,已经是够贴心的了。师母不过是日日都见着,才觉得他不够好。”
说起昨天的事情,他昨晚太晚了就没问,便好奇道:“昨日遇到的那人家竟是一个女子独自居住吗?”
“是啊,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那屋子你是不知道,造得那叫一个齐整亮堂,比我们这儿用泥巴糊的好多了。只是进去后发现家里没甚家具,想来她一个以前做帮厨的姑娘也没什么银钱,能起屋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姑娘?”姚焕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师母吕氏已经是最英气能干的女子了,其次就是另一个救过他命的女子。不过那人只是有几分小聪明,若要一个人盖出比这还要好的屋子他简直不敢相信,或许吕氏因着对那姑娘有好感才夸大其词。但吕氏的话还是成功地激起了姚焕要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得知师兄姚焕今天也要跟着去做篱笆,两个孩子高兴坏了,尤其是孙世忠。他虽然好多年没见到姚焕了,但是这几年他时常能收到姚焕的信和东西,特别是见他现在都是锦衣卫百户了,心中的崇拜更上一层楼,恨不得天天跟他待在一块儿。
孙杏娘还小早就忘了姚焕小时候带她玩儿的情景了,因此她的想法更简单了,一来姚焕去帮忙能更快地帮刘璧采把篱笆做好,二来若是他们做得好说不定刘璧采还可以做好吃的干煸辣子鸡给她吃。
杏娘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在桌上说了出来,孙世忠也一下子想到了昨天辛香的味道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虽然吕氏也回味了一下那味道,但二人馋猫似的样子令吕氏无语:“看你们两个这样子像是我平日里没给你们吃得一样,等会去了可千万别露出这副模样,要不然人家往后都不敢让咱们去了。”
孙传松端着碗默默地喝着寡淡无味地粥想:“吃的是有,只不过没有人做好吃的。别说俩孩子了,他们说得他都有点想吃了。”
不过想归想他并不敢说出真实的想法,只咽了口粥义正言辞道:“你们娘说得对,等会去了人家家里万不可这副馋样,大不了等过几日爹带你们下山去馆子吃好吃的。”
早晨孙家在准备早餐时候刘璧采也已经起床了。从前早起赶公交上班和穿越后早起给张氏请安她都觉得很痛苦,但是现在几乎差不多的时间起来做早餐她却觉得轻松自在,甚至还能在早餐之前练一套八段锦。
刘璧采把这些都归功于雾灵山夜间没有娱乐活动,她又想省点蜡烛、油灯,一般吃过晚饭出门溜达消食天就开始要黑了,那会无论她愿不愿意都要上床睡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早睡早起的优良生活作息。
站在一旁的初五也跃跃欲试,可惜它是一头骡子无法直立,要不然可能跟着能学会一招半式。不过这些都没能打击到初五的锻炼热情,它趁着刘璧采打八段锦的时候绕着屋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它现在已经能熟练地避开菜地和鸡棚了。
“哎呀,做完了,感觉身上好舒服啊。”刘璧采从门把上取下汗巾擦擦脸上的汗珠,八段锦看着并不激烈,不过一整套做下来也确实将她的身体都活动起来了,“要是冬天做一下肯定能暖身,估摸着今年冬天能少感冒生病。”
不过现在还是夏秋之交,刘璧采不喜欢身上汗津津的感觉,反正现在粥还没好,她索性去山泉打桶水来擦擦身上。
水桶才拿在手上就看到林子里吕氏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这回脸上的表情不是昨日那样狰狞,两个孩子也一蹦一蹦走来,看样子心情十分愉悦。三个人后面还跟着一名孔武有力的壮汉,想必一定就是吕氏昨天提到的那位打猎能手夫君了。
“你们来得好早啊,吃过早……”刘璧采一手提着桶,一手向上挥舞着要招呼吕氏一家,却在看到壮汉背后出现了一个本该在京城的男子。对上他的丹凤眼,刘璧采瞬间愣住了,挥舞的手不由自主垂下,另一只手里的桶摔在地上,发出“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