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会这么倒霉吧。”刘璧采眼见着玄衣劲装帅哥臭着脸大步流星地朝假山这儿走来,她慌乱之下想要逃走,不成想一边的何雅竹蹲得腿麻,在站起之后踩到裙角摔倒了。刘璧采只得去扶何雅竹,却被玄衣帅哥抓了个正着,她只得堆起笑脸解释道:“抱歉,我们,我们在这儿找东西。”
“作为闺阁女子偷看外男,不知廉耻,还评头论足更是不知所谓!”玄衣帅哥呵斥道,好看的眉眼紧紧皱着,像是在看一件脏东西。
刘璧采原本还觉得他是个冷脸帅哥,可是一听见妇德这类话语立刻下头,她作为穿越到大盛朝的新世纪女性根本不屑听到这种老古板的话,当即回击道:“作为正人君子明知这里是女眷却不懂避讳,还走过来也是不知所谓。”
“你说什么?!”玄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刘璧采倒打一耙的功夫信手拈来,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脸色冷得可以结冰了。
刘璧采见他吃瘪捂嘴偷笑,何雅竹悄悄拉了她的衣角,她这才想起不能把事情闹大,只能收起笑脸不情不愿道:“你不守男德,我不守妇德,咱俩扯平了。要还是觉得不行,我道歉也可以。”
玄衣帅哥眉头一扬正要训斥,不远处一位男子匆匆赶来:“姚焕,陆大人说锦衣卫有事,咱们得赶紧回去。”
“知道了,娄迟。”姚焕厌恶地看了眼刘璧采和何雅竹,轻蔑地留下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恐怕是你们最后开心的时候了。”
姚焕一离开,刘璧采和何雅竹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也不敢细想他最后那句话里的意思便趁着没人反应过来偷偷溜回内院。
此时内院赏花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张氏一见到刘璧采从外面回来就教训道:“哪儿去了,大家都在这儿等着你呢,往后若是再这样你也不用一道出来了,免得人家说刘府的姑娘们都没有礼数。”
刘璧采进了内院就不复刚才在姚焕面前牙尖嘴利的模样,她乖巧地点点头,见张氏不再追究又放下心来。她穿越过来快三个月了,经过摸索她早就知道张氏是个纸老虎,只要不下她面子让她说两句这些事也都过去了。可何雅竹就没她这么幸运了,不仅嫡母对她训斥,连两个姐姐也要明里暗里踩她一脚,好衬托自己的闺秀风范。
临走前刘璧采留给了何雅竹一个同情的眼神 ,何雅竹无奈地低下头苦笑,同样都是庶女,刘家人丁简单,就算不得嫡母喜爱也没甚大事,可她偏偏夹在两个姐姐之间两面不是人。
刘璧采低眉顺眼地跟在张氏身后,快走到院子门口时刘璧君才姗姗来迟,她从外头跑回来时不知为何脸上还泛着红晕。张氏拿出帕子给她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宠溺道:“怎么跑回来的,你如此这般可是不像话。”
刘璧君抱着张氏的手臂撒娇道:“哎呀,我不过是去给小弟送了两本书,这才跑了几步,母亲怎么就说我了。”
刘喻春走在刘璧君后面,他也帮腔道:“母亲别怪大姐,是我粗心大意忘了书,要不是大姐我可就麻烦了。”
说罢还给刘璧君挤挤眼,张氏哪里不清楚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她怜惜女儿即将要相看人家嫁出去,便只当不知道刘璧君是出去看未来夫君人选,任由一儿一女在她身边说俏皮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唯有刘府二姑娘刘璧采安静地跟在后面。
“二姑娘好似那次吞药之后就变了个人,原先看着二公子跟大姑娘亲近还会生闷气,如今竟是连一个眼风都不给二公子。”刘璧采被搀扶着上马车后听见几个走在车边的下人议论。
“你也不看看二公子是怎么长大的,他可是一出生就被抱到夫人的杭英院跟大姑娘一块儿长大的,跟夫人亲生的也差不了那许多,如今连那相貌都更和大姑娘相像一些。”下人说着似又惋惜道,“要说邱姨娘还是福薄,原本抬进咱们刘府才一年就生下二姑娘,后来又怀了二公子,若不是她难产去了,如今二姑娘就算再不得老爷夫人看重也不至于一个人住在玉章院。”
“这也难怪了,二姑娘的才貌还是差大姑娘许多的。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我看二姑娘往后也不是高嫁的命。”
刘璧采坐在马车里耸耸肩,刘璧君的才情美貌可都是靠着金银堆砌出来的,原主哪里跟她比得了。这些下人在刘府待久了竟也慢慢将自己当成是人上人,难怪原主会被他们这些踩高捧低的下人逼得抑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