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趴在校医室的病床上,脸色有点白,额前还有细密的汗。
疼的。
“揉的时候是有些疼,你摔到的地方是尾椎骨,接下来几天可能会行动不便。”魏池舟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无奈又心疼,“你再缓缓,不着急起身,我出去一下。”
魏池舟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看见外面立了两尊雕像。
他坐在办公桌前迅速的开了药,对其中一尊说:“还好,问题不大,回去适当的冰敷,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说完他话音顿了顿,补充道:“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拍个片子,做进一步确认。”
办公桌旁边,宁星岚看着诊断结果‘嗯’了一声,往常带着笑容的脸此时没什么表情。
“放心,魏医生办事,想来应该不错。”
魏池舟:“……”
门口,郁宁靠在墙边,思考着要不要离开。
毕竟现在宁河的两位哥哥都在这里,气氛还那么诡异,他这个外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宁河在帘子后面慢吞吞的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的地方被喷上药酒按揉过,现在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疼,但走路还是很艰难。
他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唯独没有郁宁的声音。
“郁宁?”
郁宁:“没走呢。”
他掀开帘子,见宁河已经站起来,就是直不起腰,连忙过去扶着。
“外边什么情况?”宁河压低了声音。
郁宁总结了一下,“你哥还在输出,阴阳怪气。”
宁河:“……”
就在十几分钟前,两位哥哥听说宁河受伤,暂时缓和了彼此之间的气氛,先关心了宁河的状况。
但是面对宁河问出的“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和“你们这是怎么了?”两句话,没有任何人回答。
随后宁河就发现了他哥说话怪怪的,池舟哥的态度也是避让,没打算理他哥。
显然现在不是个问话的好时机。
“怎么起来了?回家吗?”宁星岚此时掀了帘子进来,魏池舟在后面将帘子束起,也过来了。
“我才来学校多久啊。”宁河将俩人扫视了好几眼,“池舟哥,我这样子在宿舍住应该也没问题吧。”
魏池舟终于笑了下,“或许不太方便,除非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室友,还有,怎么不叫我池舟哥哥了?”
他还记得小宁刚认出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他的。
宁河将自己大半重量毫无心理负担的压在郁宁身上,“现在长大了,这么叫好像有点奇怪……至于任劳任怨的室友,应该有。”
说着,他侧目看向郁宁。
郁宁从善如流,一点也不意外,问就是,谁让是他非要宁河去器材室的呢。
“我就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室友。”
宁星岚抬眼,眉头紧拧,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能照顾你?”
“只是走路有点麻烦。”宁小少爷思考了一下,“哥,我马上就半期考试了。”
自家弟弟对于成绩的看重宁星岚是知道的,闻言也不再劝。
他总是有点看郁宁不太顺眼,此时倒是和和气气很有礼貌,“麻烦你了,郁同学。”
郁宁主打一个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从进了校医室都没怎么说话。
闻言低眉顺眼道:“哥哥客气。”
宁星岚:“……”
哥哥心梗。
临走前,宁河照旧趴在郁宁背上,带着点忧心忡忡的说:“你们别打架。”
说完看了看宁星岚和魏池舟,“应该不会打吧?”
宁星岚揉了揉他的头发,无语道:“怎么可能?你把你哥当什么人。”
宁河摇头,“不是,你今天说话好像有点欠,我怕池舟哥忍不住。”
魏池舟也上前揉了一把宁河的发顶,“不至于,记得好好养伤,有问题随时来这里找我。”
顶着一头稍显凌乱的头发,宁河被郁宁背着离开了校医室。
就在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的那一刻,魏池舟面无表情的将宁星岚往外一推,砰的把门关上了。
站在门外吸引了不少下课学生的宁星岚:“……”
他盯着校医室三个字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再让对方躲几天,到时候看看,这人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
郁宁背着宁河回宿舍,一路上迎来了不少注目礼,回头率基本维持在百分之两百。
宁河嫌丢人,干脆趴着就再也没抬头,就这么装死到了宿舍。
“诶,你们回来了,刚好!”杨昊乾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我们也是刚到,小宁还好吧?”
宿舍的桌上放了好几份打包好的盒子,杨昊乾和顾言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他们。
“辛苦,你们还挺快。”郁宁冲两人说了句话,回头问宁河,“我把你放下来,能站稳吗?”
宁小少爷点头,“当然可以。”
说是这么说,当落地站稳的那一刻,尾椎骨还是传来一阵酸痛。
如果不是摔下来的时候有东西垫了一把,那他就真的要回家休养了。
“能坐下吗?”郁宁又问,“给你个垫子。”
等宁河安安稳稳的坐下之后,他才发现杨昊乾和顾言的神情非常复杂。
“怎么?有事?”宁小少爷被盯得有些莫名。
杨昊乾思索了一下问:“小宁你手上有宁哥的把柄?”
顾言也问:“还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郁宁正将拎回来的药放好,闻言道:“想点好的,就不能是我乐于助人?我同桌是因为跟我一起去的时候摔的,我负责不是很正常?”
宁河点头,“就是这样。”
“啧,好吧。”杨昊乾摸了摸下巴,不再纠结这个,反而兴奋的开始拆桌上的盒子,“小宁快来看看吃什么,不喜欢可不能怪我,都是宁哥点的餐,这些东西都是宁哥请客,我可没跟他客气。”
“随便点的,总不能全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