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泽见师尊神色不悦,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急忙解释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师尊,我……”
顾渊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扶了扶额,很无奈的道:“为师到底是多吓人啊。你也不用这么怕为师吧。”
难道是刚开始给这小朋友来的那几下把他吓出了心理阴影?
自己做过什么吗?
销魂针刺穴、凌厉飞踹、扼喉威慑......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姚星泽真正局促不安的原因,却是另一番光景,师尊单薄的衣衫在月光下照映得近乎透明,若隐若现的身姿让他既不敢直视又恐失了礼数,只能红着脸支吾作答。
姚星泽不敢看,但又觉得不看有点不敬,只能一边看一边磕磕巴巴的说话。
顾渊想了半天,只能觉得是经历的磨难还是太少了,得让他锻炼锻炼,自己还没使出全身解数呢,就已经被吓成这样了,这个胆量可成不了他徒弟。
他看着不争气的姚星泽,也算是在安慰自己的说道:“算了,以后带你多见见世面。别整天和个心惊胆战的小猫一样。”
但顾渊转念一想,都有当乞丐的经历了,怎么至于被自己吓成这样?难道是缺乏安全感?
毕竟以前还在街头流浪结果突然有了个睡觉的地方,总归是有点不踏实。
顾渊仔细思索了一下,想起了初入师门时同样不安的自己,用师父从前安慰自己的话开口道:“你若是心里实在不踏实,为师可以告诉你,无论何时你一直都会是为师的徒弟。只要你不作恶,为师死也会护你周全。”
“师尊……”
就这个瞬间,姚星泽觉得师尊的身影在月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
而似曾相识的话,他也曾听爹娘讲起过。
他曾在小的时候好奇的问过阿爹,阿娘那样的人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肉麻的情话,阿爹靠在窗户上一脸娇羞:“嗯?你娘有没有说过情话嘛?有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的话就可肉麻了。她说:‘只要你不行恶,就是好妖,我姚栀死也会护你周全。’,然后就把那个时候还是一只小蛇的你爹迷的神魂颠倒了。”
只要你不行恶,就是好妖,我姚栀死也会护你周全。
只要你不作恶,为师死也会护你周全。
此刻,师尊的承诺与父母的爱情誓言完美重合。
顾渊却突然一转话题的问道:“你……识字吗?读书应该不用我教吧?”
姚星泽只能先摒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认认真真的回答道:“认识一些……但不多。”
顾渊无聊的捡了一个石子儿打起水漂,随意的回道:“那为师给你请个先生,你师尊我是个武痴,不太会教读书写字这些的。”
姚星泽不想要其他人教他,他只想要一个师尊:“不用的,我可以自学。”
“行吧。那你自己决定吧,快回去睡吧。”,顾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出来玩儿了一会儿,也有些困了,原本还想睡前打坐修炼一会儿,现在他只想马上睡觉。
他向姚星泽摆摆手示意他早点儿回去。
姚星泽却仍然沉迷在刚刚师尊对他说的话里,站在原地良久,等师尊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回过神。
第二天清晨,晨光熹微,两人都略显困倦,顾渊是没睡够,姚星泽是根本没睡。
不过即使没休息好,顾渊却格外有动力,一上来就是手把手教导:“来,注意握剑的姿势,手打直。抬头挺胸。”
顾渊把姿势摆好后后退几步,自己跳到吊床上先是坐着,对着不远处的徒弟大声喊道:“对,就这样。不动,先就这样站个一柱香。”
突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哥!我的小蛇呢?”
顾渊立马躺了下去,不想露脸:“哦……跑了……”
“什么?!你怎么能……”
顾浅刚准备开口,忽然在吊床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一动不动的少年,她话风一转,好奇的问道。
“诶?这是谁呀?”
顾渊还是躺在吊床上,仍然没有准备起身,懒懒的说道:“我收的徒弟。”
“徒弟?”
“你这么懒还教徒弟,误人子弟吗这不是?”
顾浅虽然很相信自家老哥的实力,但实在是不太相信自己老哥的教育能力。
顾渊这可就不乐意了,但还是躺在吊床上,只翻了个身过来,撑着脑袋,不满意道:“会不会和你哥说话?”
顾浅很无语,继续和他哥抬杠:“哪家的师尊自己睡在吊床上,让人家徒弟摆个姿势在那儿不动的。”
顾渊丝毫不慌的解释道:“我那是在锻炼他的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