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在我所属星座双鱼座流星雨下,顾影自怜的孤芳自赏而已。”阿布罗狄的回答透着冷月伊人颦眉秋水间的忧愁。
“你还是无法原谅幼年的自己,对吗?哪怕多年来我的善恶双重人格通过幻胧魔皇拳对你精神治疗,均未能抚平你心里的创伤。”双子座撒加说道。这类立场中性的表态,不会引发撒加双重人格价值观的对立,相当于善恶两者异口同声。
“悲剧已然发生,阴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种折磨将相伴余生。在幻胧魔皇拳循循善诱的疗程中,善良的你劝导我克制怨恨与过去和解,邪恶的你鼓励我按自己真实意愿自由行事。但你们都拒绝开放异次元空间通道,让我穿越回童年那场灾难。我虽为黄金圣斗士,但却不似你、处女座沙加、白羊座穆先生具备跨越时空次元的能力。如果你真心让我解脱,就请赐予我怜悯,我定感恩戴德。”阿布罗狄央求着重复他多年来的诉求。
“阿布罗狄,我的双面人格都深知,年幼无辜的你才是这场悲剧的真正受害者。善良的我担心你一旦穿越回至今都无法面对的童年时期,你将对童年的自己痛下杀手;时间线一旦修改,成年的你随即消失,大地和圣域就失去了一份美丽的馈赠,玫瑰花阶梯也将荡然无存,着实令人惋惜。而邪恶的我则担心,已修成双鱼座的你,会连同那时奉前任教皇史昂之命前往事故地点接幼小的你回圣域的我一并收拾掉,这样邪恶的我就无法犯下后续令人发指的篡位谋逆罪行。我的双面人格在拒绝让你通过异次元空间穿越回到过去的决定上,倒是颇为罕见的和谐统一,虽然出发点截然不同。”双子座撒加老生常谈地又解释了一遍拒绝阿布罗狄的缘由。
阿布罗狄长叹道:“为了博取你对我的同情,尤其是你那持有随心所欲观点的邪恶人格在偶然间对我网开一面,我在发觉真相后也承受着对前任教皇史昂及其徒弟白羊座穆先生、对蒙冤而死的射手人马座艾洛斯及其胞弟狮子座艾奥里亚、对女神雅典娜和自己良心的深重愧疚,一直隐瞒真相助纣为虐。好在善良的你能力超群,将雅典圣域管理得井井有条。双面的你真可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协助我穿越回过去呢?”
双子座撒加没有回答,而是居高临下遥看着毗邻双鱼宫的第十一宫水瓶宫,以及相邻几宫处于山腰间的第八宫天蝎宫,说道:“阿布罗狄,这些天我的邪恶人格连续差遣愚忠的摩羯山羊座修罗赴青藏高原清除暗中支持青铜主角团的白羊座穆先生(详见黄金圣斗士外转一:天路),派出不明真相的狮子座艾奥里亚赴日本直接消灭青铜主角团天马座星矢,下令让嗜血如命的心腹巨蟹座迪玛斯赴庐山五老峰收拾天秤座老前辈童虎。刚刚天蝎座米罗奉我的邪恶人格之命前往太平洋仙女岛剿灭青铜主角团仙女座阿瞬的师父、贤者白银、仙皇座阿比奥尼。即便我的邪恶人格如何调兵遣将,他只是将圣域带向万劫不复的大动荡。雅典娜和她身边那群正义的热血少年不会被打败,只是徒增无谓的牺牲而已。所以,阿布罗狄,不要再继续追随邪恶人格走向毁灭了。即便你如何效忠于邪恶人格,他都不会答应协助你穿越回童年时光的诉求,城府极深的邪恶人格怎么会让他自己面临在过去被扼杀的风险呢?”
每次这番对话都会让阿布罗狄无尽失落,但长期受困于梦魇折磨,他仍心存幻想:“我能与撒加您的邪恶人格单独聊聊吗?在玫瑰阶梯无关立场的美丽面前,你的善恶人格可以同时与我交流,且不会对你造成精神负担。”
撒加换上另一番杀伐果断的语气:“阿布罗狄!你与我刚才那温文尔雅的善良人格谈了许久,现在换我来和你直截了当交流。当然我那相伴而生的善良蠢材也在一旁听着。我们来聊聊实际的话题吧。对于阳奉阴违的天蝎座米罗,我打心底里毫不信任。他为了离开圣域暗中调查水瓶座卡妙之徒、白银级水晶战士死于我手的真相,今天在教皇厅和我好一顿尔虞我诈的讨价还价(详见黄金圣斗士外传二:千年之恋)。米罗那家伙还自作聪明地以为他那点小算盘能瞒得过我。他要是完不成任务,我要他好看。”
阿布罗狄说道:“你的邪恶人格一直要我监视水瓶座卡妙,企图用它辖制天蝎座米罗。对我而言,如果仅仅是为了监视而监视,那我不会屈从这没品的任务,但由于其中蕴含我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米罗和卡妙间那份含蓄敏感的暗生情愫,我才一直履行这个任务。米罗并不知道卡妙深爱着他,在米罗的认知中他对卡妙的爱还仅停留在单相思;卡妙也不知道他那冰封在心底的爱,其实早已被我的玫瑰花有所察觉;而米罗和卡妙两人更未意识到,其实是撒加你那悖德的邪恶人格基于那为所欲为的价值观,长期默许着这份跨越性别的背德。如果换做你那严守道德的善良人格,对于违反伦理的禁忌之恋,将会按触犯铁律惩处这对苦命鸳鸯。虽然善良人格也会对他们报以同情,但当情与理相冲突时,情将为理让步。”
邪恶撒加进而提问:“只要不影响我的野心统治,他们俩公开相恋到地老天荒我都毫不在意。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天蝎座米罗为了水瓶座卡妙的潜在安危,能用心完成诛杀青铜主角团阿瞬师父、贤者白银、仙皇座阿比奥尼的任务吗?出任务都立军令状,米罗不怕自己掉脑袋吗?”
阿布罗狄旁敲侧击地说:“每天晚上水瓶座卡妙就寝后,玫瑰花阶梯的红玫瑰都会更娇媚几分,香气也更浓郁,吸引许多夜行飞萤前来授粉,协助玫瑰花芯的雄蕊与雌蕊结合。这说明平日坚持原则、铁面无私、冷若冰霜的水瓶座卡妙梦境或潜意识深处的潜在渴望。不过米罗这份差事让他和卡妙就原则立场与爱情之间的选择大吵一架(详见黄金圣斗士外传二:千年之恋),今夜的卡妙睡梦中心里一团乱麻,也影响了玫瑰花的状态,都皓齿紧咬,萎靡不振。可惜这份美丽而残酷的苦恋可能永远无法开花结果。为人世俗的天蝎座米罗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总试图在原则立场、外部压力和内心想法间追求圆滑平衡,但关键时刻,米罗永远选择的是原则,这是他内心真实的底色。所以米罗不会真心清除阿比奥尼,肯定会变相违抗命令,否则以原则正义为优先的卡妙就不会爱他了,这点米罗心里非常清楚。而卡妙也对内心的期许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受性别、圣域教规等条条框框束缚,他也无法面对,只会觉得自己肮脏龌龊。他俩处于一个矛盾尴尬的牢笼怪圈中,卡妙的愁苦需要敢于突破原则底线和约束的一击才能化解,但米罗永远没有踏出这一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