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就想往高筝背后缩，小小的身体几乎蜷成了只熟透的虾米。可没地方躲，她只好猛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火烧火燎的脸颊！声音隔着指缝闷闷地透出来，带着点娇憨的抗议和羞臊的颤抖：

“哎呀余姐姐——” 那拖得长长的尾音里裹满了糖霜似的撒娇：

“你就别打趣我们了嘛……”

说完这句，她指缝悄悄张开一丝细不可查的缝隙，小眼神像受惊的鹿般飞快瞥了余清歌一眼，又立刻死死合拢！

脸颊在掌心里不安分地拱了拱，终于还是细如蚊蝇般地挤出了后半句：

“……我们……是在一起啦……”

声音又低又软，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在空气里。

高筝原本沉静的侧脸线条也因这直白的坦白柔和了几分，嘴角无声地牵起一抹温煦的弧度。

她没像方默那样害羞得无措，反而极其自然地反手，更紧地握住了方默那只捂住脸颊、正微微发颤的小手。力道温和却坚定，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支撑和底气。

她随即抬起眼，目光坦然而真诚地迎上余清歌充满兴味的探询和温言温柔的注视，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感：

“是。余姐姐猜得很准。”

她指尖在方默的手背上安抚性地轻轻摩挲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们俩……是在一起了。”

随即，她的声音里染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暖意：

“也……谢谢姐姐们当初……在Z市的关照。”

“哈！我就知道！” 余清歌用力一拍桌子（但动作立刻被温言轻轻按住了胳膊制止震动），脸上绽开“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灿烂笑容：

“当初在Z市那会儿——”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和温言，语气带着看透一切的小得意：

“我跟你温姐姐就看出来你俩之间那个小眼神儿不对劲儿了！”

紧接着，她身体猛地往前一探，手肘重新支上桌沿，眼睛里闪着锃亮的八卦光，问题像小钩子一样精准甩出：

“别想糊弄！老实交代——你们！是谁！先动的表白的？！”

那声“谁！先！表！白？” 被她一字一顿咬得格外清晰响亮，带着不挖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温言在旁边看着自家老婆这熟悉的“审问流程”，无奈又纵容地微微摇了摇头。

方默脸一红，小声道：

“之前因为个误会，我俩冷了一星期……” 飞快地扫了眼高筝：

“后来……是我忍不住……先告白的！

余清歌 “嗷”一声哀嚎， “啪”地拍上自己额头，作痛心状：

“小筝啊小筝！” 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调子：

“你怎么能让默默先开口啊！”

高筝 一脸懵：“……啊？”

温言 温和抿嘴笑，轻声点破：

“她跟我打赌，是你先表白呢。”

方默一听这话，小下巴 “噌”地扬得高高的，脸上 瞬间挂满了“我可厉害了”的小得意！

她甚至学着余清歌刚才的样子，小手用力往桌面一拍，不过动作明显刻意放重了很多，声音脆生生地带着点故意夸张的小炫耀：

“那！必！须！的！” 她特意拖长了调子，眼神亮晶晶地瞟过有点懵的高筝：

“温姐姐慧眼识珠！”

随即小手叉腰，胸脯一挺，一副“可把自己牛坏了”的表情，掷地有声地宣告：

“我！才是！大！猛！一！”

最后那三个字喊得又清又亮，响彻整个包间！

高筝在一旁直接扶额叹气加摇头，脸上 写满了“得，又来了”的无奈纵容，却也没忍住跟着弯起了嘴角。

“噗——！！！”

余清歌正端着一杯花茶要喝，这惊天动地一嗓子直接让她呛笑出来！ 花茶差点喷一桌，她一边咳一边指着方默笑得前仰后合：

“猛一……噗哈哈哈……对对对！默默猛！我们默默最猛了！” 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温言坐在旁边抿着嘴，肩膀微微耸动，那满眼里的笑意。

一顿饭下来，杯盘渐空，香气犹萦绕鼻尖。

桌旁的笑声就没停过——余清歌绘声绘色讲着出差趣事，引得方默咯咯直笑；温言偶尔轻点几句，总是戳中妙处；高筝虽话不多，那唇边的温柔笑意却始终漾着。

几个人的笑语和碗碟清脆的碰撞声、勺筷轻碰的叮当响混在一处，暖融融地填满了整个雅间，像泡在一汪温热清甜的泉里。

待到餐毕起身，方默还意犹未尽地托着腮，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余姐姐温姐姐——明天咱继续出来玩儿呗？保证不让你们闲着！”

温言闻言，略带歉意地轻轻按了按方默的手背：

“默默啊……” 声音温软中带着点无奈：

“明天临时加了个评审会，推不掉呢。”

她安抚地笑了笑，指尖轻轻点了点日程本（虽然它没拿出来）：

“等我们把手上这个项目节点安顿好——”

目光扫过方默微微嘟起的嘴和高筝了然的眼神，承诺得笃定：

“最多两天！”

随即朝她俩俏皮地眨了下眼：

“到时候你俩可得拿出看家本事——带我们好好撒欢去！”

那含笑上扬的尾音，既给了交代，又勾起了期待。

方默小脑袋用力一点，另一只手还顺势挽紧了高筝的胳膊：

“好！一言为定！” 声音清脆又带着雀跃的回响。

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地扫过高筝和自己，像是确认了共同的期待密码：

“我和阿筝——乖乖等你们忙完哟！”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如同流动的彩绸掠过车窗。

余清歌操控着方向盘，温言坐在副驾上。后排，玩了一整晚的方默靠在高筝肩头，眼睛已有些迷蒙。

车子平稳地停在了方默家小区的梧桐树下，发动机的噪音倏然消失，只余下空调柔和的送风声。

“到家啦小家伙们！” 余清歌率先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手臂懒洋洋搭在椅背上，笑着看向后排两个挨在一起的女孩。

温言也侧过身子，声音如同窗外的月色般柔和：

“今晚玩得很开心，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高筝轻轻拍了拍靠在自己肩上迷迷糊糊的方默，低声提醒：“默默，到家了。”

方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唔…温姐姐余姐姐拜拜…”

声音软糯含混，像没睡醒的小奶猫。

高筝朝前座的两人点了点头，小心地扶稳脚步还有点打飘的方默，利落地打开车门。

深夜带着凉意的微风瞬间涌入温暖的车厢。

余清歌和温言静静看着她们俩走进单元门亮起的暖黄光晕里。

高筝一只手稳稳扶着方默的胳膊，另一只手随意地朝身后车子方向挥了挥算是告别。

单元门“咔哒”一声轻响，两个身影便隐没在了温暖的楼道里。

车子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直到那扇单元门后的声控灯也熄灭。

余清歌这才无声地弯了下唇角，利落地挂档驶离。轮胎碾过落地的梧桐叶，窸窣作响，融入了城市夜行的车河。

车子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引擎声熄灭的刹那，狭小空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微响。

温言侧过头，目光带着清浅笑意和不容错辨的炽热，锁住主驾上的余清歌：

“老婆，”声音低缓，像丝绒滑过夜晚：

“……该履行承诺了哦？”

指尖还意有所指地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余清歌颈后瞬间蔓上热意，喉头极小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像受惊的鱼滑向窗边的黑暗角落。声音有点发虚：

“……能……能不能……别太晚啊老婆？” 她努力把话题往安全区拽：

“你、你明天还要开评审会……”

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方向盘：

“咱……不能耽误工作……是吧？”这话说得连自己都觉得像纸糊的盾牌，毫无底气。

温言唇角的笑意却加深了，如同看穿一个可爱的小把戏。

“没事，老婆。” 她倾身极快地凑近余清歌瞬间绷紧的耳廓，气息温热地拂过，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安稳力量：

“放心，工作我能应付。”

随即，声音压得更低、更沉，如同某种甘美的蛊惑：

“你今晚……

——只需要好好享受。”

最后那句“好好享受”，清晰地落入静谧车厢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无声的涟漪。

刷卡进入暖意融融的酒店房间。

余清歌几乎是逃也似地率先冲向浴室方向，声音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老、老婆！你坐会儿！我……我先去洗个澡！”

手已经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温言眼底掠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想逃？

她几步上前，极其自然地伸手，却不是阻拦，而是轻柔地按在了余清歌紧绷的后腰上，力道温和，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导向性。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余清歌后颈敏感的肌肤，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温软而危险的磁性：

“别麻烦了，老婆……”

“节约点时间……嗯？”

“一起……更暖和。”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融化在空气里的微末震颤，却瞬间激得余清歌指尖一麻！

“别！我……我想……一个人洗……” 余清歌的拒绝微弱且徒劳，身体甚至在温言手掌熨帖的温度下产生了一丝诚实的战栗。

温言像是没听见这句无力的抗议。

她指尖沿着余清歌的脊椎线条极其缓慢地向上划过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

那轻柔的触碰，像带着微小电流的火花滚过背脊！

余清歌的身体几乎瞬间就软了半分。

在她还未及再次开口拒绝的瞬间，身后那个不容抗拒的温热身体，已经推着——或者说是拥着她——一起，步入了那片蒸腾起暖白雾气的私密空间。

花洒的开关被温言修长的手指悄然拨开。

“哗啦——”

温热的水流如同雨幕般骤然倾泻而下，瞬间打湿了余清歌额前的碎发和温言的高定西装。

水声填满了小小的房间，氤氲的暖雾急剧升腾，将她们的身影温柔地吞噬、包裹、交融。

朦胧的玻璃上，只能映出两个紧贴在一起、在水幕和暖雾中激烈纠缠却寂静无声的模糊剪影。

细密的水珠滚落在紧锁的肩颈、缠绕的指节、温软的唇齿间…… 所有挣扎的念头都化成了氤氲的蒸汽，弥漫在每一次滚烫的呼吸里。

那份难以言说的热切，如同水流，无声而执拗地冲刷、覆盖、浸润着每一寸感官，直到所有界限都融化在湿漉漉的缠绵里。

只有水声，持续不断，如同永恒的背景音，掩盖着其下更为惊心动魄的、关于爱欲的沉浮与占有。

余清歌的意识早已浮沉在疲惫的深海里。

她甚至分不清时间是缓缓滑过，还是早已停滞。

身体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仿佛连指尖都沉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只能像一株缠绕的藤蔓，乖顺地依附着身后那个温热而坚定的怀抱。

温言的指腹带着温热湿润的毛巾，轻柔得如同羽毛般拂过她被蒸汽熏得微红、此刻正疲倦舒张的肌肤。那触感细致、妥帖、带着一种事后的温存。

细致地擦去沾惹的点点水意与薄汗，拭过柔韧的腰线、平坦的小腹、匀称的腿侧……最后，连小巧的足趾都被那温热的布巾仔细裹过。

完成这一切，温言才俯身，极其自然地将还带着湿润暖香的身躯揽得更紧。温热的呼吸轻柔地落在怀中人光洁微凉的肩颈窝处，形成一种亲密的暖流循环。

不过几息，那平缓安宁的呼吸声便均匀地在余清歌颈窝里氤氲开来。臂弯牢牢圈着怀里柔软的身躯，像护着一方只属于自己的、温热而失而复得的领地。

余清歌被她环在这片熟悉安宁的气息里，疲惫到极点的心神终于也一点点松弛下来，如同云朵裹着暖阳，沉进了身下这片无声的深水里。

窗外，城市的灯光在远处流淌成模糊的光河。

房间内，只有枕边温凉的水声余韵，和那交缠在一起的、沉入梦境的绵长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