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书身上虽然穿的是棉衣,可在这样刺骨的冬天里,棉衣的保暖效果并不怎么好,她还是被冻的够呛。
待缓了缓身上被冰冻的血液,宋砚书进入了厨房。
吃好喝足后,宋砚书收拾了下厨房,便钻进了被窝里。
外面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宋砚书在寒冷的被窝里,一时难以入眠。
棉被已经老旧,到底没有新棉花暖和了。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想买些新棉花做衣服和棉被,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宋砚书正思索间,突然传来大力的敲门声。
暗夜里的宋砚书心下一跳!
这么晚了,会是谁?
正犹豫间,门外由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听起来隐隐有些急躁。
眼看敲门声越来越大,宋砚书不得不披衣起床。
家中只她一人,且外面不知是何情况,宋砚书不得不拿东西防身。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并未见到称手的兵器。
宋砚书转而进了厨房,拿起最近新买的菜刀。
刀在夜里发着寒光,露出了宋砚书无所畏惧的眼神。
她蹑手蹑脚地从厨房走到院子里。
雪一直未停,院中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将小院映的明亮。
宋砚书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排脚印,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院门前,月光将她拉长的影子映照在了雪地上。
宋砚书并没有贸然上前开门,而是站在门后粗着嗓子试探道:“是谁?”
“是我!”院外传来狗子焦急的声音。
宋砚书心下一松,立刻放下了手中扬起的菜刀,把门打开。
多日不见,狗子身上的脏污更甚,头发和身上都遍布着还未来得及化掉的雪花。
而他旁边,拖着一位和他一样,穿着破烂,头发苍白的老人。
这位老人低垂着头,看起来竟然奄奄一息。
宋砚书心中一惊:“狗子,这位是?”
“这是桑爷爷,他快要冻死了,求你让他在这里缓一缓。”狗子的话里充满焦急。
宋砚书没有任何犹豫,上前和狗子一起搀扶着桑爷爷,把他带入了屋内。
桑爷爷浑身冰冷,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宋砚书将桑爷爷扶到其中一间屋子,并拿了床棉被,给他盖上。
“先给桑爷爷暖和暖和,我去烧些热水。”宋砚书交待道。
“我也去。”狗子准备起身。
“你别动。”宋砚书按住了狗子,“你也很冷,先在这里暖暖吧!更何况,桑爷爷的情况有些不好,还需要你时刻看着。”
狗子看着桑爷爷的样子,眼中忍不住涌出了泪水。
他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泪,哽咽道:“好。”
宋砚书将打好的井水倒入锅中,点燃了柴火。
在跳跃的火光间,锅中渐渐蒸腾起了热气。
看狗子的紧张程度,这位桑爷爷定是对他非常重要之人!
不一会,宋砚书将烧好的热水倒入桶中,把它提进了屋内,狗子迅速起身接过。
“天气太冷了,桑爷爷身上的衣服都被雪湿透了,容易加重病情。我去拿条巾帕和干净的衣衫,你给桑爷爷擦完换上,我再去熬些姜汤。”宋砚书对狗子交待道。
似是没想到宋砚书这么周到,狗子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宋砚书去自己屋内找出来一件洗净的衣衫,以桑爷爷的身高,可能并不会完全合身,但总归是干净暖和的。
此时,狗子正在点着豆大油灯的屋子里,帮助桑爷爷擦洗。
接着,宋砚书又回到厨房,将之前买的姜拿出来,切成片下锅,熬了锅姜茶。
她将姜茶用碗盛好,端入了屋内。
狗子干活非常麻利,已经将桑爷爷擦洗好,换上了衣衫。
宋砚书递给狗子一碗姜茶:“喝吧!暖暖身。”
狗子接过,一饮而尽。
宋砚书也拿过一碗喝下,顿时,一股暖流涌过四肢百骸。
她看着狗子身上也已经湿透的衣衫,说道:“你也擦洗一番,暖和一下,我给你再取件衣衫。”
不过一会,狗子也换上了干净衣衫。
宋砚书的衣服穿在狗子身上,竟有些小,裤腿和胳膊都露出来一截,看起来分外滑稽。
没想到短短时日未见,狗子已经长这么高了!
桑爷爷虽然换上了衣服,可他脸色通红,情况并不是很好,宋砚书上前一摸,桑爷爷额头滚烫,竟是发烧了!
“不好!”宋砚书忧心忡忡道,“若是不不及时治疗,桑爷爷的病情定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