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狗子指的方向,宋砚书果然看见了插在摊位上的小旗子。
这些旗子都不大,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真是难以发现。
宋砚书扫视一圈,果然发现每个摊位上都有。
“可即使有旗子,也看不出什么?”她还是不解。
“你近前去瞧瞧。”狗子指引道。
宋砚书走到摊位前,竟看到旗子上写了字。她又走到另一个,发现也有字。而这上面,都写着各自的业务。
真是隐秘,宋砚书有一瞬间的无语,这让第一次来的人,如何发现!
“如此一个个瞧去,要找到猴年马月?”宋砚书忍不住说道。
接着,她望向小乞儿:“狗子,既然你来过这儿,可知在何处办理户籍。”
“别着急,我现下正在带你朝那处去。”
狗子的话抚平了宋砚书的心绪,如此便好。她本以为狗子刚才是在鬼市乱晃,看来自己竟误会他了。
于是,宋砚书也不再多问,而是一直跟着狗子。
不过一会,两人便走到了一棵巨大的树前。
这棵树的树干异常粗壮,树枝盘根错节,一看便有些年头。
“这里?”宋砚书瞧了半晌,难以置信。
狗子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儿,这是洞老的住处。”
“他住在树上?”宋砚书确认。
“洞老住在树洞里,因此被叫做洞老。”狗子解释道。
宋砚书也能理解,说不定这是洞老的喜好,因此,她不再犹豫:“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进去吧!”
“等等。”狗子叫住了宋砚书,“洞老脾气古怪,先敲门。”
宋砚书这才发现在粗壮的树干上有一扇小小的门。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真是瞧不出这个和树融为一体的门。
鬼市上其他做交易的摊主,都大力吸引顾客,这个倒好,竟闭门在屋,也不招揽顾客,真是古怪。
不过一会,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矮小的老头。
此人佝偻着背,一看便上了年纪,不过,洞老浑浊的双眼却泛着精光。
他望了宋砚书一眼,声音沙哑地说道:“客官想要户籍还是路引?”
宋砚书不禁在心中暗暗惊叹,没想到让自己处境艰难的户籍,在鬼市上竟这么容易!
“您好,洞老,我需要一份户籍。”宋砚书礼貌说道。
洞老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递给了宋砚书一块木牌。
正在宋砚书不解时,便听他说道:“写上户籍上想要的名字以及想要的籍贯。”
宋砚书忍不住瞪大双眼,听洞老的意思,便是想写什么名字,便写什么名字,想要来自何处,便可来自何处。
宋砚书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找工作的经历,总会因为外地人的身份而困难重重。
继而她又想到,自己近期不打算远行,准备在望津城生活。
因此,思考了半晌后,宋砚书郑重地在木牌上写下了“宋砚书,望津城人”七个大字。
洞老接过木牌,他并没有去看上面写了何字,而是开口道:“年轻人,一百两,先付款,再给户籍。”
“一百两!”宋砚书冷吸了一口气。
此时,洞老脸上闪过不悦,他毫不客气地说道:“若是没钱,速请离去,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罢,洞老便要离开。
“洞老,等等,在下有。”宋砚书叫住了他。
她从怀中取出荷包,从中拿出所有的银两,和一支云素兰曾经赏的钗子。
在宋砚书低头的时候,她未曾发现,洞老看似无神的双眼里闪现出了一股逼人的精光,随即一瞬而逝。
宋砚书猜测,这支钗子的价格应该不会低。
她将这些递给洞老,说道:“洞老,这些应该够一百两了。”
洞老没有接过这些东西,而是说道:“我不收钗子。”
宋砚书看着手中值不少银两的钗子,陷入了为难。
正在这时,洞老眯着眼睛,指着宋砚书的荷包说道:“不过,年轻人,我看你里面有块玉佩,成色不错,你若愿意拿它来换的话,老朽我就破一回例,不收你的银两。”
玉佩!是了,宋砚书荷包里确有一块裴钦曾留下的玉佩,只是没想到,洞老的眼睛竟这么尖,连荷包中剩的最后一块玉佩都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宋砚书从中取出那块牌型玉佩,问道:“洞老说的可是这块?”
“正是。我看这块玉佩通体晶莹,隐有幽幽绿光,乃是上佳的玉佩,不知小哥从何处得来?”洞老不动声色地问道。
“此乃一位朋友所赠。”
“原来如此。”洞老接着说道,“小哥,你的银钱根本不够,但,若是你拿这块玉佩来换,你想要的东西,老朽自会奉上。”
“这——”宋砚书看着手中的玉佩,很是犹豫。
洞老见状,并未催促,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年轻人,你可要想好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