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丞相,留步。”典雄下了朝之后,快步追上他。“您也看到了,这陆辅国逼得实在紧,我也知道赈灾事大,但我这……”典雄为难地说。慧月阁迟迟不动工,迟早要出问题。
苏木安刚想说话,便看见陆逊则走了过来:“二位大人实在辛苦,想必朝外也在讨论工作的事。”他神采奕奕,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典雄便退到一边,赶紧拱手作揖:“陆辅国实在是心细。”
“哪里哪里,典大人劳苦功高,老夫算不得什么。”他拱手对典雄说完,又转眼看了一眼苏木安,接着说:“倘若需要老夫,老夫愿意为朝廷献犬马之力!”
苏木安清楚,这陆逊则是在拉拢工部。罢了罢了,比起赈灾,朝堂争斗又算得了什么。他思索一番,随便恭维了两句,便拱手告辞了。
另一边,陆府地牢。
徐构被一条手腕粗的天链子锁住脚踝,紧紧地固定在房间一角。原本的床早就撤了,他只能在圈住的一小块地方动动手脚。他的双眼绑着厚厚地绷带,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这天晚上,他突然发了疯地朝墙上撞去。还打翻了陆府管家送来的饭。
“啊……我要见陆大人!”徐构发疯一样地朝墙体撞去,头上被撞得血迹斑斑,“让我见陆大人!”
“老爷,那徐构又发疯了,非要您亲自去,您看?”陆逊则刚一回府,关键便赶紧来报告。
陆逊则今日在朝廷里占了便宜,此刻心情不错,便顺着管家的话:“老夫去看看他!”
陆逊则用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了地牢。
徐构听到了动静,赶紧喊:“是陆大人吗?”他赶忙跪在地上:“陆大人,陆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逊则赶紧发声:“哎?徐大人不可胡说八道。这是要杀头的!”
“陆大人!是陆大人!”徐构站起身,脚上的链子被扯得叮当响,“你放过小人,求你!或者,你杀了小人。也算是救了我了。”徐构拖着凄凉的声调。
“徐大人的病,看来又严重了些。”陆逊则面露阴鸷,用眼神示意左右。
只见一个男子拿出一把匕首,默默走近了徐构,对着他的小腿,“嘶啦”一下,鲜血便留汩汩溢出,另一个男子端一盆,将血浆全部盛了起来。
徐构疼的大喊,但不一会儿,便因为失血而昏迷了。
陆逊则交代管家:“给徐大人吃些汤药,补补身体。”又继续对陆家仆役说:“这徐大人,也快有去处了。”说完后,他咧嘴一笑,便又捂着口鼻,厌恶地离开了。
东阁。
连蘅在蒙七七和允彬的轮番照顾下,身体总算是慢慢恢复过来。
没想到蒙七七虽然外表粗糙可怖,但是却极其温柔细心。她每天都端来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连蘅。
“不用喂了,七七,我自己可以了。”连蘅被照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手今日也不麻了,所以不必这般顾我。”
“应该的。”蒙七七简单回答,她内心充满了对连蘅的愧疚,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报答救命之恩。
“真的没事了。”连蘅认真的看着七七的脸,伸了伸手脚:“你看,一会儿我可以去膳食处工作了。”
“你不用去了,娘娘说的。”蒙七七补充:“等你好了,我接替你。”
连蘅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一阵酸楚,自从她生病,就再也没有见过苣儿。现在连膳食处的工作都丢了……不过也好,自己也不必整日看到苣儿,再被她刁难——她自我安慰道。
另一边,苣儿月事提前,又和往常一样,腹痛难忍。就一直宅在闺房,哪儿也不去,由管事任嬷嬷亲自照顾她。
“娘娘,连蘅的病好了,要她再去膳食处煲点消痛汤端来吗?”任嬷嬷看着面前,肤色惨白的苣儿,实在是不忍心,便斗胆开口。
“不必。”苣儿斩钉截铁。
任嬷嬷便退到一旁,将阿武的汤端了进来:“这是阿武熬的。”
苣儿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完。这味道竟然和之前连蘅煮的万分相似,没一会儿,痛感便缓解了许多。
“叫阿武来。”苣儿吩咐道。
不一会儿,阿武便匆匆赶来。
“你这汤,为何变了?”苣儿面无表情,连蘅没来之前,阿武的汤已经喝了很多年。
阿武赶紧跪下,赶忙道歉:“娘娘恕罪。之前我煮汤,听任嬷嬷说不太管用,我就换了连蘅给的方子煮了。”
“呵呵,既然如此害怕本宫,又何必留在东阁。”苣儿冷笑一下,低着眸子,莫名其妙地说。
阿武吓得跪在地上,不发一言。